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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柳欣顏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好。”柳淺露出一個笑容,“我也姓柳。”
柳欣顏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位女子便是已經離世的靖王妃柳氏了,不禁有些尷尬。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女子笑道:“不用尷尬,這是夢裡。你我只需坦誠相見。”
“是……”柳欣顏應道。
女子自言自語:“其實託夢之前,我只是想囑咐你好好照顧他的。”
柳欣顏細細打量她,只見她眉目如畫,溫柔可親,並非像外界所說妖豔可畏,心中不禁有幾分好感。
“我自覺自己也是配不上他的,就想囑咐你一些他的愛好,可又發覺我根本不瞭解他,一直以來也都是他照顧我,我竟然是什麼也說不出的,所以便想和你說說話。”
柳淺隨意坐在地上,又拍了拍身邊的位子,示意柳欣顏坐下,柳欣顏猶豫一陣子,這才坐在她的身旁,依稀還能聞到她身上青草般的香氣。
“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柳欣顏。”
“嗯……我叫柳淺,淺色的淺。”
柳淺抬頭看著天上的星辰,過了一會兒說道:“我這個人呢,最喜歡給別人算卦了。你和景琰一定會走的長長遠遠,倖幸福福的。”
柳欣顏只當她是在祝福自己,說道:“謝謝王妃。”
“不用叫我王妃了,叫我淺淺就好。”柳淺笑著說道:“說實話,我曾經特別喜歡景琰,只覺得若能和他在一起,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啊,天意弄人,我沒有被他明媒正娶地迎過大門,反倒是我的一方小小的牌位進了他的門。”
“曾經有人問我,還願不願意重新改頭換面嫁給他,他能幫我。可是我沒有答應。”
柳欣顏禁不住出聲問道:“為什麼?”
“你想知道呀?”柳淺笑著說道:“我早就厭倦了那樣的生活,那不適合我。何況,他註定要登上寶座。而我,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註定不能永遠陪著他。”
“這就是命吧。”
“太子殿下,心中一定還有您的。”柳欣顏堅定地說道。
柳淺微微一笑,“他心中的位置,應該是你的,而不是我這麼一個死人。”
她站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說道:“柳小姐,蕭景琰就拜託給你了。剩下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他就交給你了。”
柳欣顏一愣,應了一聲,看著柳淺漸漸消失。
柳欣顏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空氣中還縈繞那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蕭景琰成婚,梅長蘇只是送了一份賀禮,在蘇宅陪著柳淺,以免她難過。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搞得我怪不舒服的……”
梅長蘇搖搖頭,欲言又止。
“好啦,不就是景琰要成婚了嗎?你是他的好兄弟,哭喪著個臉幹什麼?”
梅長蘇嚥下反駁她的話,訥訥道:“這還不是……”
“飛流啊,我讓你採的梅花好了嗎?”
“好了。”飛流將摺好的梅花遞給柳淺。
“真好。快去廚房吧,吉嬸好像又做好吃的呢。”
飛流雙眼一亮,飛快地跑去廚房了。
“你的火寒之毒我已經治好了。”柳淺說道:“小殊,你是凡人,和我不一樣,你沒有那麼難熬的生命,你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了,現在更應該去享受。知道嗎?”
梅長蘇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穆王府的方向。
“你不該辜負那些人,對於那些人來說,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柳淺微微一笑,“我太開心了,能遇到你,霓凰還有景琰。”
“你……要走了?”
柳淺笑著搖搖頭,“我要看著,看著一切結束的時候再離開。如果將來雲遊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回來的。”
“……”
八月三十,文帝壽辰之日,蒞陽公主首告謝玉構陷祁王、謀害忠良之罪,揭開昔年梅嶺慘案面紗。在群臣及太子逼迫下,文帝下旨重審當年祁王謀逆一案。
十月初四,文帝下旨,為祁王、林燮及其他蒙冤之人昭雪。
十月初五,梅長蘇拜謁林氏宗祠,行人子之禮。
十一月,大渝興兵十萬進犯大梁,東海水師侵犯邊境,北燕五萬鐵騎突破陰山,大梁夜秦叛亂。一時間,狼煙四起,兵戈陣陣。經商議,聶鋒率兵七萬迎擊北燕,蒙摯率軍十萬抗擊大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