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機跟眾人商議一番後，便決定獨自前往大陳。

當初他實力還微弱時，就敢到處亂闖，更何況現在是天下第二？

當日，他便踩著蛇皮劍，往北飛去。

他的飛行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消失於天際。

路上，他翻開右手，將萬厄老母所化的血珠拿出來。

“你對萬古帝子有了解嗎？”

周玄機開口問道，這些年裡，他時不時會將萬厄老母調出來做思想工作。

時間久了，萬厄老母也平靜下來。

她被封印無數載，如今待在天下圖，其實處境沒有變，只是換了地方。

這樣一想，她心裡就好受多了。

“萬古帝子？怎麼，當今天下有萬古帝子出世？”

萬厄老母疑惑問道，旋即不等周玄機回答，她繼續自言自語道：“奇怪，為何萬古帝子會在這時出現，難道本尊的復甦……”

以前，周玄機就向她詢問過天、劍聖、絕情大帝。

她對天不放在眼裡，倒是對劍聖與絕情大帝頗為讚賞。

雖然她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封印之中，但她靠著自己所培養的十二鬼將打探情報，瞭解每一個時代。

絕情大帝與劍聖史神宗就曾給她留下深刻印象。

得知這三個傢伙的出現，她就心存疑惑。

現在又出現萬古帝子。

她莫名有些不安。

“沒錯，確實出現了，而且還是兩位。”

周玄機目視前方，輕聲道。

倘若陳半天也是萬古帝子，那必須收服。

帝劍庭坐擁兩尊萬古帝子，以後得多強勢？

他要超越絕情大帝，多培養幾尊大帝出來，再一起飛昇，共闖上界，想想都美滋滋的。

“兩位？怎麼可能！難道現在是天地紀元之期？”

萬厄老母驚呼道，言語中充滿惶恐。

血珠開始顫抖，看得周玄機皺眉。

“天地紀元之期是什麼意思？”

他追問道，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地紀元之期，就是天地主角更替之時，說簡單點，就是人族即將衰敗，新的種族將重掌天地，當年我父皇帶領人族稱霸天地時，手下就有兩位萬古帝子！”

“絕對是這樣，否則天、劍聖、絕情大帝、天下圖、兩位萬古帝子以及我怎麼都出世？完了……完了……”

萬厄老母的語氣中充滿絕望。

倘若人族失去天地主角之位，她也將魂飛魄散。

畢竟她的氣運與人族相連，不分彼此。

天地主角要更替？

周玄機皺眉，難道是妖族要崛起？

可妖族的頂尖戰力都死了大半，如何崛起？

難道是鬼族？

他陷入深思之中。

“父皇……您當初說的是真的……人族不可能成為永遠的天地主角……”

萬厄老母失魂落魄的說道，語氣低沉，透著絕望。

周玄機聽得心煩，哼道：“人族還沒滅呢！”

聞言，萬厄老母好似被刺中痛楚，氣急敗壞的叫道：“此乃天命所歸，你我都阻止不了，即便我父皇在世也不行，當初人族就是天命所歸，所以無論身處何等逆境都能捲土重來！你不懂天命的恐怖！是凡人無法篡改的！即便是仙神也不行！”

這一刻的她萬念俱灰，無盡的惶恐吞噬她的心。

天命所歸？

周玄機不屑道：“我不信什麼天命所歸，我只信人定勝天，看著吧，有我在，人族不會被滅的！”

他並非吹牛，他心裡確實這麼想。

畢竟他並非北荒域的本土生靈，他的靈魂來自另一個時空，所以他壓根不信天。

萬厄老母沉默，並沒有被他打動。

她活了無數載，比周玄機更狂妄的人都見過。

周玄機將血珠收回天下圖中，他一邊飛行，一邊思索起來。

求道曾言，有人在背後設局。

現在萬厄老母又說天地紀元之期到來，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求道搞的鬼。

……

萬劍神嶺。

一座高山之內，有一座幽暗的宮殿。

殿內，燭火搖曳，使得氣氛有些陰森。

史神宗正坐在玉榻上修煉，他背脊挺拔，穿著破爛的黑衣，面容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