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崖老人被上一次的推算嚇壞了,經過周玄機的勸說,他也冷靜下來,明白自己確實過於擔心。
安撫他之後,周玄機又找上姜雪,將自己與仇百里的相遇說了一遍。
姜雪感慨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五十年。”
對於許多凡人而言,五十年就是一生。
自從他們從青河村裡逃出來後,是仇百里陪伴了他們數年時間,
仇百里算得上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個師父。
他教了姜雪法術,教了周玄機不少北荒域的行事道理。
若無仇百里,或許兩人會有另一個結局。
“其實我們可以把藏劍宗收為附屬勢力,讓他們成為我們與大周的聯絡橋樑。”
姜雪提議道,聽到仇百里為門中孩童講述周玄機的傳奇,她就很感動。
有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溫情在。
曾經周玄機也在仇百里面前吹過牛,說自己會名揚天下,仇百里總是笑著說,他肯定能做到。
如今,周玄機做到了,而他為其宣揚。
這種感覺,類似於傳承。
“看來我們很有默契嘛。”
周玄機勾了一下她的鼻樑,笑道。
姜雪抱住他的手臂,嬉笑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早點生孩子?這樣的話,他就能與我們一起飛昇,若是太晚,留他獨在人間,會不會很孤獨?”
兩人早已定下婚約,她自然會暢想以後。
周玄機嘿嘿笑道:“不是他,是他們。”
姜雪白了他一眼,兩人走到崖邊,說起情人間的對話。
一個時辰後,姜雪走到不遠處打坐修煉。
周玄機則在原地思索起來。
伏昊與邪王的死,讓他心存疑慮。
在他心裡,這兩人都屬於大反派的模版,怎麼說死就死?
尤其是邪王,萬年前與大帝爭鋒的人物,才被複活多久?
世人還不知道他已經復活,他就又死了?
這得多憋屈?
不過此事也告訴他,現實比想象還要殘酷。
再厲害的人物也可能死得窩囊,死得毫無聲息。
他忽然想到一人。
他立即起身離去。
在蒼穹落的山腳下,昊天教的雷法魔尊張狂瀾正在砍柴。
他已經被周玄機奴役數十年,因為修為被封印,如同凡人一般,不過他深受三代弟子們的愛戴。
因為他總能講一些弟子們沒有聽說過的傳說。
張狂瀾打扮得像農夫一樣,他一邊砍柴,一邊思考。
“為何我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我可是雷法魔尊,得振興昊天教……”
鬥志在他心裡燃燒,不過一想到萬年來的辛酸與磨難,他忽然覺得現在挺好。
周玄機說得好,該存在的永遠會存在,不該存在的,即便強求,也會泯然於世。
靠他一人,根本無法振興昊天教。
昊氣盟與信昊教已經獨立,看似尊敬他,但從未真正想要重建昊天教。
與其如此,還不如享受當下。
天天跟三代弟子們吹牛逼,還是挺有趣的。
當然,他只能如此,他逃不出周玄機的魔掌。
“向你打聽一件事。”
周玄機的聲音忽然傳來,他轉頭看去,只見周玄機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
他放下斧頭,擦了擦汗,問道:“何事?”
現如今,他一個月能看到周玄機一次已經算不錯。
每次看到周玄機,他的心情就很複雜。
這小子連劍聖都能戰勝。
比他們昊天教的創教老祖還厲害。
“北方鎮壓了什麼邪魔嗎?能殺死邪王的邪魔。”
周玄機問道,張狂瀾的歲數遠長於盜崖老人。
張狂瀾愣住,皺眉問道:“邪魔?北方鎮壓的邪魔倒是有很多,因為氣候原因,自古以來就是封印、埋葬之地,不過能殺邪王的邪魔……”
上古邪王何等強大,連霸劍帝都承認他的天資。
想殺他,很難。
等等!
張狂瀾忽然想到什麼,瞪大眼睛,呼吸都急促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
他搖頭,喃喃自語,面露惶恐之色。
周玄機皺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張狂瀾害怕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