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魅力超脫於性別,甚至超脫於物種。
就像是一種無法抵抗的玄妙力量,作用於每一個見過她的生命體上。
哪怕是心志堅定如緹亞,也不免有些晃神。
閉眼稍稍定了定心後,緹亞再次凝神看了過去。
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內心便安定了許多,再仔細一打量,她便發現了端倪。
這不像是一個人。
雖然容貌、身體形態等等各個方面,都跟人類無異,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作為一個明顯還有生命氣息的生命體,她靜靜的躺在那裡,根本沒有任何明顯的活性體徵。
不管是呼吸還是血液流動,都沒有體現。
比起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更像是一具傀儡或者某種能量的聚集體。
將目光轉移到對方被矇住的雙眼上,緹亞心中一動。
透過有些透明的薄紗,目力得到了極大提升的她觀察到。
那裡有兩滴,極為隱蔽的淚珠。
出現在這瓷娃娃一般的臉上,有種讓人心痛的脆弱與無助。
緹亞皺了皺眉。
這顯然不是剛剛才出現的。
對方那種死寂的精神波動絕對不可能是做假,她根本就沒有足以支撐自己流淚的意識強度。
那就是很長時間以前留下的了。
或許是在被封印的時候。
定定的看著那兩滴還閃爍著光芒的水珠,緹亞一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既定面前這位女性的存在。
突然出現在幻境裡,還是法則之力的深處,這個身份先不提,單是對方個體的一些特質,就很讓人驚奇。
顯然,她並不是一個完全沒有生命的個體。比起傀儡來說,她的感情無疑要豐富很多。
那兩滴欲落未落的清淚就是鐵證。
但是比起真正的人類來,她的這份自主意識卻又有很大的限制。
既不自由、也不完整。
就像她表達悲傷的手段是流淚,卻又沒有完全流下來似的。
被封印的最後的時刻,她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激烈的動作,只流下了兩滴淚珠,在眼角邊停留。
與其說單純,不如說是不健全。
憑藉這個,緹亞便可以推論她並沒有完整的意識,雖然也能感知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並對此產生感情和做出一點點反應,但是相比於表達方式豐富的人類來說,無疑就要機械、淡薄很多了。
她不是個“東西”,但被稱為“生命”也很是勉強。
在兩個定義之間的灰色地帶中,還有一個原本應該屬於她的世界。
這是超出緹亞知識範圍以外的東西,讓她好奇的同時,又有幾分忌憚。
不在全知之書所講授範圍內的隱秘,讓她下意識的就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人和事上。
這會不會就是它想要隱瞞的真相之一?
與神有關,與一切的根源都密不可分的某一段真實?
看著裹著那曼妙身軀的封布,緹亞露出了少許凝重之色。
她有種感覺,婆娑羅之幻的秘密,就纏繞在這個神秘的女性身上。
那些奇怪的封布,一定不只是封印那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