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柒看著紀雍的臉色,小心提醒:“少宗主,沒有了司味千,你結嬰,可就難了……”
“這個道理我豈會不知道?”紀雍低聲道,“我父親要的東西,不拿到手,是不會罷休的。”
鍾柒思前想後,也覺無奈:“少宗主,我看還是不要逞一時之氣,只要宗主高興了,各種靈石法寶,宗內資源還是任你享用,大不了我們另外再想其他結嬰的辦法。”
“其他結嬰的辦法?”紀雍忽然惱火,鳳眸戾氣橫生,“我要是再遲點結嬰,那這輩子也就是元嬰初期到頂了!這讓我如何能等?老傢伙儘想著自己,從來不會為我考慮!我修煉至今,他又何曾對我指點過一二?”
“少宗主!你輕點!”鍾柒慌道,“要是被人聽去就不好了!”
“哼!”紀雍眸色一冷,鋒銳之氣頓現,“我要的東西,一樣是得不到手,誓不罷休的!走著瞧!”
鍾柒低著頭,不敢嗆聲。
紀雍一個加速,紅光朝竹屋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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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屋,見司味千還老老實實呆在屋裡,紀雍的怒氣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而司味千一看到紀雍回來,便急急地問道:“我能走了嗎?”
這麼著急離開,避之如蛇蠍?
紀雍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回道:“不行!”
司味千臉色一變,想要說什麼,但見紀雍臉色也是難看得緊,便忍住不再逼問:“那你現在什麼打算?”
見他沒有尋死覓活地要走,紀雍放軟了語氣:“我有準備,你不用擔心。”
差那麼一點點就被人侮辱了,司味千如坐針氈,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先繼續在這裡修煉,不要浪費時間。”
司味千表情詭異,發生了這種事,他都有心裡陰影了,還叫他脫光了在溫泉裡沐浴?他真心做不到這麼沒心沒肺。
剛想再說點什麼,卻看到紀雍表情凝滯,神遊太虛,似乎在思考什麼沉重的事。
這種表情在紀雍臉上並不常見,大多時候,他都是一副輕佻風流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感興趣,又好像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他此刻這神情凝重的模樣,讓人不敢輕易打擾。
司味千也只得把話咽回了肚子,在一旁坐著。
竹屋的氣氛異常得詭異,一個沉默,一個憂心,沒有任何言語。就好像有一根絲線一圈一圈地纏繞著,最終結成一個繭,把人纏在了裡面。
許久,紀雍才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司味千。
司味千被他看得發慌,可表面上更加鎮定自若地坐在那裡,挺直了腰桿。
“司味千,不知你是否值得我這麼做。”紀雍忽然開口,沒來由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
司味千迷惑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何來值得?又要做什麼?
紀雍不再說話,一撫衣袖,離開了竹屋。
又只剩司味千一人在屋裡,頓時冷清許多,他反覆思索紀雍臨走時說的這句話,仍舊是不得要領。
夜晚,司味千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他時而想起紀煦猙獰把自己按在地上,時而想起紀雍或憤怒或沉重的模樣,葉從容那張丰神俊朗的臉也時不時闖入。
實在是無法凝神入睡,司味千乾脆披了件外套走出竹屋。
他款款而行,來到溫泉邊上,清涼的月夜,這裡仍然溫熱如夏,只是站在邊上,便有暖暖的陽火襲來。
清澈的池水倒映著圓月,微風吹過,湖面輕輕撥動,碎了一池的月光。
細細想來,要不是貪圖這地炎溫泉,也不會落得留也不是,走也不能。
做人還真是半點貪不得。
司味千繞著溫泉,緩緩前行,藏青色的長袍拖曳在地。這紀煦修為之高,整個夏國無人敢惹,往後究竟該如何是好,司味千遙望著合歡宗山脈主峰,腦中思緒萬千。
林中忽然呼啦一聲,幾隻鳥雀不知被什麼驚到了,從樹梢間振翅高飛。
連鳥兒都能飛走,他司味千空卻只能囚在這山林之間。
他心中就這麼一惱,一揚手,一道火焰從指間飛出,擊中一隻鳥雀。
鳥雀應聲而落,他手一招,把飛鳥抓在了手裡。
這是一隻烏羽鳥,一身黑羽樣子比較醜,可肉質鮮嫩,在這天然寶地呆久了,天天吃著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