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應該是那小男孩的媽媽,正拿著手機在給兩人拍照。接著是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和那傢伙湊到一起嘰嘰喳喳說了一會兒後,兩個女生輪流跟那個傢伙隔著一個大紅蘋果嘟嘴親親,另一個在一旁幫忙拍照。
單烺往旁邊地上一看,那裡擺著一塊硬板紙,上面寫著字:拍照兩元一次,賣萌表情任選;壁咚十元一次,單手雙手任選;親親五元一次,只限小孩妹子。
單烺眼看著旁邊等著的隊伍中男女參半,那些一看就是宅男的傢伙們很明顯就是衝著壁咚來的,他當即整個人都差點要炸了!可他又半點辦法也沒有。
最後他只有憋著氣,插到最後一個漢子前面,往人手裡塞了一張五十:“插個隊。”漢子看了看錢,又抬頭看了看單烺,一臉看傻逼的表情,然後爽快地將錢收了起來。
單烺壓低帽子擋住了大半張臉,從帽沿邊看向谷哲——谷哲正被一個妹子壁咚,曲著膝,雙手握拳放到下巴處,兩眼瞪得圓溜溜地微微仰視著那個壁咚他的妹子。
單烺只能看到個側臉,心裡已經被萌翻了天。當然,他越是緊張,越是激動,臉上越是平靜。
他想象了一下,待會兒輪到自己來壁咚時,那人不需要曲著膝,自己比她高了一個頭呢。嗯,先單手壁咚,低著頭酷帥狂霸拽地看著她,再換上雙手壁咚……
終於輪到了排在單烺前面的兩個妹子,兩人輪流幫著拍照,讓谷哲半蹲著身,手撐著雙膝,妹子一手放在谷哲頭頂上揉了揉,谷哲作出一副乖巧任揉搓的表情。
單烺的血條都要空了。
好,好想揉!
那我是選壁咚還是揉呆毛?
當單烺終於下定決心壁咚完了再揉呆毛,看見倆妹子拍完後,他面無表情,心裡其實還在忐忑萬分地不知道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的時候,谷哲拿起硬紙牌揮了揮:“不好意思,這次的活動到時間結束了,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援!”
單烺才發現,紙牌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大概是因為前面的字寫得太大才擠到了角落:十二點半結束。
谷哲道完謝,轉身就拿牌子走人了。
單烺的心拔涼拔涼的。
晚上從吳莉莉家吃完飯回到家後,舒舒服服洗了澡,谷哲把錢全倒床上,一張張攤開疊好開始數,越數越開心。
單烺洗過澡後抱著熊仔在床上滾來又滾去,越想越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單烺難得爬起床來吃早餐,正攪著碗白粥攪了大半個小時,鄭羿過來了。
鄭羿現在暫住在郝澤宇家裡,等著開學後搬進學校住宿,省一大筆租房子的錢,而且兩人其實還有一層親戚關係,鄭羿拍拍屁股就跟著單烺後腳跟來到G市,鄭羿父母只好託了郝澤宇父母多多關照。
郝澤宇一大早被同學喊了出去,鄭羿無聊,便跑來單烺這邊打遊戲,因為單烺這邊專門設了個遊戲房。
一進門看見單烺在吃早餐,鄭羿驚奇了。
郝澤宇平日習慣早起晨練,鄭羿現在住在他家,每天一大早就被拖起床一起去跑步,以前他和單烺可都是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會起。自己現在是被強制晨跑才起早的,那老大是怎麼回事呢?
鄭羿雙手肘撐在桌上,湊近單烺的臉,被單烺翻了一記白眼。
“老大,你這黑眼圈是真的呀!我還以為你對畫眼影感興趣了呢,黑乎乎的一圈。”鄭羿驚奇地問,“你總不會是因為今天公佈高考成績睡不著吧?照你平時成績估算,上一本有點懸,二本總妥妥的。”
單烺連今天可以查高考成績都忘記了,當然不可能是因為這個睡不好。
他確實是一到睡覺點就宕機的人,而且總會一覺熟睡到大天亮,除非自然醒,不然別人很難叫醒他,所以上學的時候一直是家裡人使盡各種方法折騰醒他,還是會經常遲到。
昨晚單烺當然也還是秒睡,卻難得地做起了夢。今早剛醒來的時候還記得大部分夢境,可是慢慢的又都想不起來了,只模糊記得自己站在教堂裡,其他出場人,事件,場地,全都忘了。
對了,他還記得一樣,好像在夢裡自己是被某樣東西還是某些事情嚇醒的。難怪其他人都可以早起,難道就是因為他們會做夢嗎?
鄭羿哈哈大笑:“這跟做夢有什麼關係,要是每人每天都是被噩夢嚇醒的,那不得人人得心臟病。而且哪有那麼多噩夢做?”
“噩夢?”單烺皺眉,“噩夢是什麼?”
鄭羿整個人都囧囧的。是了,這個傢伙從小到大都沒做過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