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來最珍貴的藥材,想盡辦法也要使他恢復正常。
“不會的,你一定能好,來,把這碗藥喝下去。”也許,也許就是這一帖藥,他就能好起來。
“何必呢?就算好了又能怎樣?”
冷嘯天知道他所指為何。
那一天,他傷他太深,他眼睜睜瞧著他的眼神變冷變得哀傷,那都是他的錯。
放下手中的湯藥,冷嘯天緊緊擁抱著水鑰,“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求你的原諒……”做了那麼殘酷的一件事,背叛了他的信任,本來就不該被原諒。
“可是……別離開我……你要罰我一輩子也可以,別離開我。”
水鑰側過仰望冷嘯天,驚訝地發現他的眼裡淚水,瞳眸裡有著恐懼。
“你……哭了?”第一顆淚水很快地滴落,滴在他的右頰上,溼溼冷冷的。
“這不像你……”他以為嘯天永遠也不會哭,即使他常常看起來很寂寞,他也都堅強地撐了過去。原來堅強的大山還是曉得落淚,難得的淚水使他心疼。
他被傷得很深,可是並不恨他,甚至仍是那樣深愛著他,所以他心疼。為他的淚而疼,他曉得他心中的難過及悲傷。
但他好累,為了維繫這段情,他花盡所有的心力,如今已無力再去碰觸。
“為什麼哭呢?”他不過是他生命裡的一個過客,一個連信任都難求的過客,他何必為他哭泣?
“沒什麼難過的,只要殺了我,我就能回家,你也可以報仇。幾年後你就可以把我忘了,然後會有一個你愛她,她也愛你的女人出現,那時……”
“別說了!你不能回去,沒有什麼報仇,也不會有那個女人,我要的是你,不會有其它人,只有你!”冷嘯天幾乎是用吼的吼出這段話。
在他懷裡的水鑰可以清楚聽到耳邊的心跳聲跳得厲害且不穩。
若不是清楚知道他很健康,他還以為他跟他一樣有心疾。
水鑰無言。
這些話如果是他回來的那一天對他說,他會高興得停止心跳,不爭氣地昏倒在他懷裡。
可是來得太晚。
來得太晚的表白,只會讓人心痛。
水鑰閉了閉眼,胸口又是一陣熟悉的不適,很快地看見胸前染紅一片,昏過去前,他只來得及聽見冷嘯天痛徹心扉的狂吼,和第二滴冰冷的淚水落在臉上的感覺。
他還是比較喜歡大提琴的聲音,而不是打雷聲。
第10章
“現在到底是怎樣?”一下子失去貼身侍從,接著又碰上了水鑰這檔事,狂戰已經混亂到了極點,不但冷嘯天為了水鑰無法入睡,他同樣也失眠多日,幾乎要發瘋。
冉晨風嘆了口氣,甚是疲累地揉著額際,“剛剛小鑰又吐了血,人又昏了過去。”他花了好大的心力才稍微平靜嘯天的心神。照這樣的情況看來,他怕嘯天會先瘋掉。
水鑰的存在對他來說太重要,以前因為這段感情是禁忌,所以只能深深埋藏,即使發現,也只是瞧到冰山一角。而水鑰現在的危急狀況,讓他整個感情都爆了出來,這才知道原來早已情根深種;若是水鑰真的離開嘯天,或是魂飛魄散,他實在不敢想象嘯天會發生什麼事。
“堡主的情況也好到哪裡去上端不曾動過、早已冷掉的飯菜,駱小笑心裡實在沉重。
從水鑰吐血昏迷在堡主身上開始,堡主便有一餐沒一餐的,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到只喝空氣。兩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一樣差,再怎麼強壯的身體,也不可能不吃東西就能活。
“那個老婆婆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如果老婆婆真的是仙,而且又不肯透露玄機的話,他們大概一輩子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了。
“老實說,我的目標並不是那位婆婆。”冉晨風坐下來緩口氣,喝口茶。
從小笑的敘述中,他明白要找一個行蹤不明,甚至可能不是人的仙,可以說一件不可能的事,向來只有人去就仙,何來仙來就我?因此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放在水鑰的二哥水靖身上。
依照那婆婆的說法,水靖比水鑰早了三年來到這兒,同樣是天上人,為何水靖能在此留下三年,水鑰卻不能?可見他一定知道留下來的方法才是。
“堡主認為小鑰的哥哥能幫上忙?”如果是這樣子就好了,他也覺得要找到那個婆婆根本就是夢想。
冉晨風苦笑,“這只是一個推測,我也沒把握。”他不過是一介小小商人,怎可能懂得這些非世俗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