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們略做商量,圈了一小塊地出來專門栽培一些常見的草藥,以免去族人翻山越嶺採藥之苦。
種植的草藥曬乾碾磨好之後,便由景冥逐一分散給族內比較大型的藥鋪,以低廉的價格販賣,自己只收取很少一部分佣金。
這一提議受到許多人的贊同,龍族相對其他幾大族來說一直較閉塞和傳統,哪怕是行腳商人也不常行與此,大多隻在外城轉悠一圈便很快離開,中城和內城基本不常看見商人的影子。
究其原因一是龍族沒有什麼讓行腳商人趨之若鶩的好東西,二則是前往龍族的路並不好走。
從龍族一行人外出狩獵便能看出,除開常走的大道,便沒有其他道路可通往龍族了。繞過山谷的小道因常有毒蟲毒草,行腳商人是不會願意冒這個險的。
對於龍族來說,族地是易守難攻之地,龍翎曾想過修整道路,卻遭到了長老們的一致否決。
原因不外乎族長尚未長大,年輕一代也未能成長起來,若是這時候被外族圍攻要如何是好?閉塞一點就閉塞一點吧,好歹安全。
也因此,許多貨物,糧草,藥品都要依靠每兩個月才溜達過來的行腳商人提供,又或者是族人自己翻山採摘尋找。
所以對於景冥的提議,大家是舉雙手贊成的。長老也因此同意了,到目前為止,效果似乎還不錯。
弦長老繼續道:“他都已經到了鹿延,順便來津封看看也是理所當然,祭師原本就有守護族人的義務,按道理說,他們應當每半年巡遊一次龍城,以便了解民情,凝聽族人願望,再傳達給真主。”
弦長老的意思龍翎明白,因為景家早已沒有了能力,每半年巡遊什麼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兩百年前的巡遊是龍族盛大的活動,儀仗立隊,萬人恭送,每到一個城池便要舉辦“天聽”儀式,族人送上貢品,傾述願望,祭師則需要認真凝聽。
既然能力沒有了,沒有人會願意浪費錢財來做這樣的活動。早在龍翎的曾曾祖父那一代,巡遊就已經被取締了。
知長老接過話道:“在他到達津封的當天晚上,火曜石突然發光了。景冥心裡不安,連夜召集了人手出來尋我們。”
龍翎點頭,“火曜石呢?祭師難道還帶在身上?”
“這怎麼可能。”知長老搖頭,“火曜石乃我一族重要之物,雖然祭師早已沒了能力,每一代祭師上任後火曜石卻依然由他們保管著。在族內,他們隨身攜帶亦無妨,可若要離開龍城,無論如何是不能帶在身上的。萬一被有心之人盯上可怎麼是好?”
龍翎想著也是,若是一直帶在身上,之前就該早早拿出來了。
“他交給了津封城主代為保管,想必不會出事。”意長老道:“這會兒已經打發他去拿回來了。”
龍翎嗯了一聲,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微微往後仰頭,眼睛半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直坐在一邊不吭聲的景昀,此時彷彿才引起了長老們的注意。
知長老看他,“提摩,你覺得火曜石是為什麼發光?”
景昀搖頭,“提摩不知。”
意長老顯然心情不錯,難得溫和笑了笑,“若你父親的能力真能恢復,我龍族日後還有何懼?”
景昀也一臉開心地點頭,“真主定然是睡醒了。”
弦長老也笑起來,“是啊,真主睡了這麼多年,也該醒醒啦。”
屋內一時氣氛良好,三個長老也難得有閒情逸致,逗起了景昀。
龍翎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景昀則順著長老們的說話,自然而然地問起:“蘇鷹怎麼也在津封呢?”
弦長老顯然知道了景昀之前無禮的事,蹙起眉頭道:“說起這事,提摩,你的禮儀都被吃進肚子裡了嗎?如何能對長輩無禮?”
景昀撇嘴,提高嗓門道:“他又不是我龍族中人,我不必視他為長輩。”
弦長老頓時拍桌,“蘇鷹拼著半條命從野獸嘴裡救下你母親,他背上的爪痕到現在也還觸目驚心,你就是這麼報答他人之恩的?!”
景昀一抖肩膀,低頭不說話了。
知長老拉拉老夥計的手臂,“誒,小孩子嘛。”他說著看向景昀,溫言道:“你說得不錯,蘇鷹不是我族中人,據他說本家是居住在虎族邊緣的部落中人,要說是虎族人,卻也算不得,不過是世代仗著虎族庇護,既沒給過稅,也沒納過貢,我估計虎族也並未將他們放在心上。”
意長老冷聲道:“若他是虎族中人,哪怕是死在野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