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怕反而興致勃勃。因他矮小,反而常能發現大人們看不到的小細節,司馬箜十分喜歡自己這孫子,讓兒子好好教。而司馬良人除了調教自己兒子,時不時還會開門收兩三個徒弟,其中就有遲夜白的娘。
遲夜白疾走幾步,想到自己孃親和司馬鳳算是同輩,簡直一口老血堵在喉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令他心躁的人這時從後面緊緊跟了上來。
“小白。”司馬鳳說,“你不要信阿四的話。你知道他十句話裡能有兩句是真的就不錯了。”
“那你呢?”遲夜白瞥他一眼,“你一百句裡能有兩句是真的就不錯了。”
司馬鳳很有些委屈:“我對你向來都是真的。”
遲夜白自動忽略了他這句話,煩躁地推開朝自己靠的司馬鳳。司馬鳳比他高半個頭,這多出來的一點兒高度常常令遲夜白惱恨,起手就是一記劈風掌。司馬鳳躲得極快,閃到遲夜白身後又要把腦袋往他肩膀上搭。只是還未搭上,遲夜白手裡的劍鞘就抵在了他喉間。
司馬鳳盯著遲夜白的後腦勺:“好厲害呀,小白你的武功又進步了。這麼想贏我麼?”
“別再流連那種地方了。”遲夜白不理他這問題,把劍收回來的時候突然說,“終究是煙花巷陌,你長日呆在那兒,對自己……對司馬家的名聲不好。蓬陽的姑娘都知道司馬鳳是個浪蕩子,你還如何娶……”
司馬鳳退了一步,將雙手袖在懷中轉身對他說:“勞遲少爺費心了。但誰說我娶的一定就是蓬陽城的姑娘?這天下多大,好看女子那麼多,我為什麼一定要在蓬陽這兒尋?”
遲夜白:“對的。抱歉,我畢竟是外人,不該對你說這些話,你當作沒聽過罷。”
司馬鳳:“……哦?”
他臉上笑嘻嘻的,眼中卻無甚笑意。見遲夜白不說話了,司馬鳳也不再多言,轉身跳上走廊,當先走進了司馬良人的書房。
站在燈邊的司馬良人穿著一身新衣,正用一把拇指大小的小梳子細細地理著自己的鬍子。
梳子雖小,卻嵌了不少細小珠玉,光彩流溢,十分好看——只是實在太小了,不好梳。司馬良人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解開糾纏在小梳子上的鬍子,頭也不抬地招呼兩個小輩:“牧涯隨便坐,你站著。”
牧涯是司馬良人給遲夜白的字,除了他自己之外,就連遲夜白也沒怎麼使用過。司馬鳳站著,遲夜白也不好坐下,便與他一同立在旁邊。司馬鳳小聲跟遲夜白說自己爹最近不知被什麼人影響,直嚷嚷著要做美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