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是教他把和神鷹營有關的記憶封起來,放在房間的最深處,放在不會被自己找到的地方。
“神鷹營的事情,我倒也有所耳聞。”李亦瑾笑道。
他拎了桂花釀,和司馬鳳一同喝酒。席上司馬鳳跟他說了神鷹營和神鷹策的事情。
李亦瑾還是少林和尚的時候,因為受少林方丈器重,因而接觸到不少江湖機密。神鷹營雖然是朝廷建立的,但也受到許多江湖人的關注。
“不過朝廷在神鷹營裡如何操作,你說的魯王又做了什麼事,我確實不知道。”他低聲道,“少林關注神鷹營,只因為它培養了不少高明的刺客和武人,和背後的勢力無關。”
司馬鳳想想也是,便不再問了。他現在只想等林少意回來,看他是否帶回了和遲夜白有關的好訊息。
想到林少意請自己過來的目的,他連忙向李亦瑾問起十方城發生的事情。
十方城前段時間死的三個人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但因為天氣炎熱,包括最近身死的謝公子在內,三個死者都已經入土了。前兩位我不清楚,但謝公子出事的時候,十方城中很是轟動了一番。謝公子是城中巨賈謝安康的獨子,謝安康悲痛萬分,在看到兒子屍首的時候就要求官府一定要抓出兇手。
“但一個時辰之後,怪事發生了。”李亦瑾神神秘秘地說,“仵作驗屍之時,謝安康也在場。據我們打探到的訊息,當時和謝安康一道的還有仵作和兩個捕快。驗屍才進行到一半,謝安康便收回了前言,不許外人再碰屍體。那仵作和兩個捕快守口如瓶,我們問不出什麼訊息,只知道謝安康給官府塞了錢,最後甚至連抓兇手之類的話也不提了。謝安康將兒子屍首帶了回家,沒幾日便埋了。”
司馬鳳眯起眼睛。
“看來是屍體身上有什麼古怪。”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渾身不著寸縷,蜷縮在水溝之中。”李亦瑾將酒杯放下,口吻很像是在說故事,“謝公子手腳的骨頭全都碎了,死狀並不好看。那水溝極窄,他是被塞進去的。”
司馬鳳:“……”
李亦瑾:“據看到的人說,只怕謝公子腰背和脖子的骨頭也都斷了,不然是進不去的。”
司馬鳳覺得一陣反胃,忙將手裡的點心放下:“還有別的麼?”
李亦瑾想了想:“有的。”
謝公子屍首被發現之前,已經失蹤了半個月之久。
謝安康原先並不確定兒子是失蹤了,只以為他是去煙雨樓喝花酒,不想回來了。但一日過去,兩日又過去,謝安康坐不住了,謝公子家裡的三妻四妾也坐不住了,紛紛鬧騰著要去煙雨樓找人。謝安康派了管家過去,誰知管家很快回來,說公子最近從未去過煙雨樓。
謝公子在青樓是有相好的姑娘,且不止一個。管家一通亂問,是誰都沒見過謝公子。
等到去謝公子那幾位狐朋狗友家中詢問的僕人也回來,謝安康才覺得不對:自己兒子竟是哪兒都沒去,就這樣失蹤了。
少意盟開始尋找卓永時,也發現了十方城中幾位世家子的失蹤案子。但和謝安康一樣,他們對自己兒子失蹤和橫死的事實諱莫如深,竟不肯透露一個字。
司馬鳳越聽越覺得怪異,心中生出了莫大興趣。他決定去找甘樂意商量商量。
甘樂意和宋悲言進了少意盟,是阿甲和阿乙帶路的。宋悲言是第一次見到雙生子,好奇得不得了,逮住兩人東問西問。
“阿甲受傷了你會疼嗎?”他問。
阿乙看來已經被問過很多次這樣的問題,甩手就給阿甲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
“不疼的。”他回答。
“我疼呀!”阿甲喊。
兩人帶客人到廂房住下,不過半日時間,已經混得很熟,開始互通少意盟和司馬世家各類八卦的有無。
阿甲和阿乙是看著林少意跟李亦瑾交好的,連盟主和大師兩人悄悄互通書信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宋悲言能說的八卦全從阿四和慕容海那邊聽來,加之他到司馬世家住下還不夠久,詳盡程度遠遠不及阿甲阿乙。甘樂意此時開始熱心地給他補充各類細節,從司馬鳳小時候抱著穿女裝的遲夜白親個不停,到兩人如何在鷹貝舍練武場上你來我往地練劍,都一清二楚。
三個小孩佩服得不得了,全都凝神聽他說。
司馬鳳一溜煙地跑過來,殘忍地打斷了滔滔不絕的甘樂意。
“等我走了你們再說。”他飛快地把李亦瑾那頭的訊息告訴甘樂意,問他有什麼看法,要不要去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