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就馬不停蹄的帶著聖旨和尚書大人的手令去了國庫——本就耽誤了兩三日;要按照手續從國庫裡提出錢糧卻還需要時間;她不得不為遠在邊關的公主殿下多操份兒心,否則公主殿下恐怕就得餓肚子了。
按照江玖的想法;她是打算明日一早便親自押運軍糧去邊關的。下朝時她就偷偷的和錢尚書提過這事兒,錢尚書也沒有反對。而國庫那邊,因為有了小皇帝的聖旨和尚書大人的手令,國庫的人也併為為難她,錢糧明日一早便可提出。
一應事情的處理還算順利,待到下午申時時,江玖已經把一切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她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轉悠了兩圈,覺得確實沒什麼事情需要處理了,便拿著金牌往皇宮去了——她想要去押運糧草,卻還是需要小皇帝的聖旨的。
江玖剛到了皇宮門口,還沒來得及把懷裡的金牌亮出來,便見著一個小內侍匆匆從宮門裡跑了出來,一甩拂塵道:“喲,這不是駙馬爺嗎?奴才正要去找您呢,陛下宣召。”
江玖眨眨眼,想著可能小皇帝是想問問她關於今早那個決定的事兒,便也沒有多問什麼,匆匆跟著那小內侍走了。守門的官兵見了,也沒攔,不過江玖有些奇怪,她曾經也跟在小皇帝身邊做過一段時間的侍讀,小皇帝身邊的人她多是見過的,只是這個小內侍卻是面生得緊。
兩人匆匆入了宮,走得卻不是去御書房的路,反而繞過了前朝,一副要往後宮去的樣子。
江玖覺得有些不對。雖然小皇帝年紀尚幼還沒有後宮,但先帝的那些妃嬪可都還待在後宮裡呢,她雖是大長公主殿下的駙馬,卻也是男子身份,後宮那地方,她是去不得的。於是心懷疑惑之下,她腳下的步子也是不知不覺間放慢了許多。
“這位公公,不是陛下召見嗎?怎不去御書房?”江玖放緩了步子,輕聲問道。
前面領路的小內侍一回頭,就看見江玖不知何時放慢了步子,已是和他隔著有些距離了。他也不著慌,只是再次甩了甩手裡的拂塵道:“現在申時已過,陛下不在御書房了。今日太后請陛下共用晚膳,陛下此刻卻是在長樂宮呢。”
江玖仔細看了看,卻見那小內侍一臉肯定,不似作假,便有些遲疑:“這位公公,下官乃是外臣。太后殿下的寢宮,下官不適合去吧?”
先還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聽了江玖這話,那小內侍卻是急了,忙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江玖道:“駙馬是大長公主的夫婿,算不得外臣。陛下既然召見了,便也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駙馬還是不要多言了,快隨奴才去吧,否則讓陛下等急了可是不好。”
江玖眨眨眼,心裡有些猶豫,不過最終她還是半推半就的被那小內侍拉去了長樂宮。只是在那長樂宮中,她卻是沒有看見宣召她來此的小皇帝,反而再次見到了白衣溫婉的太后安婉和紅衣張揚的太妃李瑾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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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黑得極早,再加上連日的大雪不斷,時間不過剛到酉時,楚京之內便已是一片暮色沉沉了。
“噠噠”的馬蹄聲落在京城的青石板街道上,清脆響亮。路上偶爾有幾個腳步匆匆急著回家的路人抬頭看去,卻見著一個穿著大紅官袍的少年人騎在馬背上,行色匆匆,轉眼便跑得不見了蹤影。
江玖騎著馬一路急行,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到了城西校場。這地方除了大軍出征時,皇帝祭天送行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關閉著的。不過江玖來此的目的也不是去那校場,她要去的,是城西校場邊上的軍營——楚京守軍龍肅營的駐地。
一路騎著馬來到了龍肅營駐地前,江玖一抬頭跳下了馬。兩個在營門口值守計程車兵見了,立刻便迎了上來。因著江玖還穿著官袍,兩人開口時還算客氣:“此乃龍肅營駐地,這位大人若是無事,還請速速離開。”
楚京內外城防分為兩部分,城內的守衛力量幾乎都是掌握在了龍肅營手中。他們平日裡負責楚京城門的守衛、巡邏、稽查、禁令等等,可以說關上京城的城門,城裡就是這三萬龍肅營的天下。而京城之外還另有十萬大軍常駐,以備不時之需,但他們的地位比起龍肅營來說卻是差得遠了。
因著龍肅營的特殊性,他們和守衛皇城的御林軍、羽林衛一樣,歷來都是被嚴格控制在皇帝手中的。就像如今,翼王可以安插個曹猛控制京城外的駐軍,但對於掌控在公主殿下手中的龍肅營,他卻是無可奈何的。
也因著這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