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所以這些書信便都被留了下來,如此成為了李勳跟她們談判的資本。
不得不說,李勳對於這些事真的把握得很準。他信心滿滿的來,淡定從容的出示了自己的談判資本,便是篤定了楚韶必然是懷有“攘外必先安內”的心的。對於楚韶來說,在楚國掌控了大權卻心懷不軌的權臣,顯然要比他們這些別國的手下敗將來得危險。
果然,楚韶拿著那書信沉默了片刻之後,到底還是點頭了。邊關戰事將了,朝中局勢未定。究竟什麼更加重要,她很清楚。
不過最後楚韶還是拿著那份寫滿廢話的國書在李勳眼前晃了晃,然後道:“這上面寫的廢話我一句也不信。你若真的有心講和,多的我也不說了,燕國需賠我們一萬匹良駒,然後至少在五年之內,你們不得再挑釁開戰。否則下一次,可就沒有講和的機會了呢。”
聽了楚韶的話,李勳的神色瞬息萬變。一萬匹良駒對於燕國來說,其實不算什麼,楚韶要求的賠償真的不多。五年不開戰,也算是給雙方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這個時間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對方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說出最後那一番威脅的話來,卻實在是有些刺耳了。
楚韶自然知道李勳神色莫測的原因是什麼。她們都是一樣的天之驕子,也是一樣驕傲的人,對這些,自然更加在意。可是即便知道,她還是這樣說了,這是一種態度。
李勳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點了頭。然後兩人又就燕軍主帥李享的贖買問題商議了一番,等到雙方達成協議,一切都有了定論之後,由江玖擬定了條款,雙方簽字畫押。
這一輪談判,到此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楚韶和江玖都無心逗留,李勳這時候也沒那個心情留著她們一起附庸風雅了。於是雙方好聚好散,各自帶著自己此行的戰利品,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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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軍很快就撤兵了,楚韶也遵照盟約沒有派兵追擊。
不過很快,楚韶和江玖就發現,她們到底還是被李勳給坑了。原因無它,就在她們拿到李丞相通敵賣國的鐵證的第三天,燕*隊撤離的第二天,她們便收到了楚京傳來的訊息——李丞相狗急跳牆,居然真的發動政變謀朝篡位了。
說實話,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楚韶並不是特別著急。
所謂“文人造反,十年不成”。李丞相雖然在朝中頗有些權勢,但他本身是個文臣,手底下的人也大多是文臣,掌控著兵權的還真沒幾個。京城從龍肅營到御林軍羽林衛基本上都掌控在她們姑侄倆手中了,楚韶不信李丞相能憑著幾個文臣就逼宮篡位成功了。
再不濟,京中還有個野心勃勃的翼王殿下在呢。縱然他和楚韶兩人不和,更不願意屈居於小皇帝之下,但也不代表他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李丞相篡位成功。畢竟,翼王楚賢也是姓楚的不是嗎?唯一需要擔心的,大概也就是他會等到雙方兩敗俱傷時,再來個坐收漁利。而在此之前,他不可能讓李丞相的行動成功。
想明白了所有關節,楚韶一臉從容淡定的吩咐從霜去收拾行囊了。不過等從霜領命而去的時候才發現,聽到訊息後就心急火燎的駙馬爺,在這麼會兒功夫裡,已經把東西都是收拾好了。她過去時,小駙馬正抱著兩個巨大的包袱從房間裡出來呢。
從霜和楚韶看到這場面,都不由得莞爾一笑。江玖見著她們還有空笑話她,頓時就不樂意了,嘟著嘴抱怨道:“我說你們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啊?還有空在這兒笑呢!政變了誒,權傾朝野的李丞相發動的政變誒。皇帝今年才九歲呢,放他一個人應付這些,你們真的就這麼放心?!”
楚韶見她不自覺的嘟著嘴抱怨的樣子有些可愛,於是眼中的笑意便又多了兩分,差點兒就忍不住過去掐江玖的臉了。
等到聽完江玖的話後,楚韶勉強收斂了一臉的笑意,然後換上一副嚴肅的模樣,一本正經的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話不是前些天你和我說的嗎?這會兒遇到事兒了,讓延兒去歷練歷練,你怎的有這麼不放心了?”
聽楚韶這般輕描淡寫的說讓小皇帝“歷練歷練”,江玖突然覺得她和楚韶的身份是不是弄反了?她才是那個關心侄兒安危的好姑姑,楚韶才是那個不管小皇帝死活的無良姑父吧?否則發生了政變這種隨時可能玩兒掉小命的活動,怎麼就能被他親姑姑這樣輕描淡寫的說成了“歷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