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裴子珩後,沈明珠在家屬院附近找了家小飯館,領著秦金蓮把晚飯吃了。
結帳的時候,秦金蓮直咂舌。
“這城裡頭吃頓飯,咋這麼貴?你也真是的,咱們回家自己做點吃就得了,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沈明珠似笑非笑的回懟,“你要真替我心疼,以後沒事就別來找我,我省錢又省心。”
秦金蓮不吱聲了。
吃完飯,沈明珠也沒有帶秦金蓮回家屬院,而是在家屬院旁邊開了個旅館房間。
把秦金蓮領到房間門口,沈明珠也懶得進去,就站在門口跟秦金蓮說話:
“晚上早點睡,睡醒了明天一早自個回去,我走了。”
“明珠。”秦金蓮拉著她,臉上滿是對陌生環境的緊張和不安,聲音也可憐巴巴的,“我不想在這睡。”
沈明珠平靜回:“不睡這,那就只能睡大街了,你自己選吧。”
秦金蓮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哀求道:“明珠,我錯了,我保證以後都不亂動你的東西,你帶我回家吧。”
“早點睡,記得反鎖門。”
說完,沈明珠抽手回,牽著裴子珩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金蓮跟著她走了幾步,嘴裡嗚咽著喊了好幾聲,看她沒有心軟的跡像,這才黯然的停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母子倆人消失在拐角處。
“嗚嗚嗚,沒良心的死妮子,咋就這麼狠心呢,把親孃扔這說不管就不管了,嗚嗚嗚……”
秦金蓮坐在旅館的單人床上,哭得十分傷心。
但比起傷心,她心裡更多的是害怕。
老大拖家帶口的離開了村子,女兒也不管她了,她以後可怎麼活?
秦金蓮一邊哭,一邊想,想她怎麼就落到這步田地。
明明以前老大最聽話最孝順,女兒雖然嬌懶了點,可也還是肯聽她這個媽的話。
怎麼就都變了呢?
想了一個晚上,秦金蓮還是沒想明白。
倒是沈明珠早上來的時候,被她兩個大黑眼圈嚇了一跳。
忍不住調侃,“你昨晚做賊去了?”
秦金蓮瞅著沈明珠容光煥發的臉,有氣無力的罵道:“死妮子,我罵了你一個晚上,你都沒點感應嗎?”
沈明珠無語。
走出旅館,對面包子鋪便飄過來一陣濃郁誘人的香味兒。
秦金蓮猛嚥了咽口水,“明珠,我餓。”
“忍著!”
秦金蓮眼圈一紅,張嘴就要罵,被沈明珠一句話堵了回去。
“等到了大哥那,讓你吃個飽。”
秦金蓮頓時顧不上餓了,向沈明珠打探起沈朝北的近況。
下了公交車,走了差不多二里路,沈明珠走得額頭和後背都冒出了汗珠,倒是秦金蓮,一晚上沒睡好,又沒吃早飯,居然腳下生風走得比她還帶勁。
“喏,就那。”
順著沈明珠手指的方向,秦金蓮看過去。
兩口子的小攤是一輛改裝過的人力板車,車尾裝了可以摺疊的支架。
出攤時,把支架放下來,板車就成一個簡易的小檯面,收攤時,把支架收起來,方便把板車推回家。
這會是早上9點,有幾個穿著工裝服的小夥子正圍著小吃攤買煎餅。
“要個果子,加個雞蛋,再要袋豆漿,多少錢?”
“果子一毛五,加雞蛋一毛,送一袋豆漿,總共兩毛五。”
不大一會功夫,小吃攤就賣了好幾單生意,掙了有七八毛,把秦金蓮看得直咂舌。
“這城裡人的生意這麼好做呢?這一天下來得賣多少啊?”
沈明珠斜睨秦金蓮一眼,“這果子本來就是賣早上和傍晚,要是現在都沒生意,那這生意也沒必要做了。”
秦金蓮悻悻。
站了一會,看兩口子沒那麼忙了,沈明珠才領著秦金蓮走了過去。
看到秦金蓮,沈朝北又驚又喜,得知秦金蓮還沒吃早飯,兩口子又是攤煎餅又是拿豆漿。
秦金蓮在沈明珠面前有多受冷落,在兩口子這兒的待遇就有熱情溫暖。
她心裡五味雜陳,眼圈紅紅的瞅著老大,“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媽了呢。”
沈朝北本就是忠厚純善的性子,從前的種種委屈和心寒,都在久別重逢的喜悅裡煙消雲散。
“媽,你說啥胡話呢,我是你生的,咋可能不認你了。”
秦金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