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也覺得,我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都是喬雅那個賤人的錯,是不?”
聽沈寶蘭這麼問,田文芳又嘆氣:“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周書桓說了,讓你回去,不然以後就對你不客氣了,人家在這邊有錢有勢的,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沈寶蘭冷笑,“我已經成了這樣,還有啥好怕的。他跟喬雅欠我的,我全部都要討回來。”
田文芳撇嘴:“你咋討啊?十個你加起來都鬥不過人家。”
“這你別管,嫂子,你和虎哥好好把哥帶回去,讓他早點入土為安,等我把這邊的事料理完了就回去。”
“你愛咋咋地的,我不管你了。”
田文芳沒好氣的撂下話,帶上丈夫骨灰走了。
……
火車上。
田文芳抱著用黑布包裹的骨灰盒,憂心忡忡的同自家大哥嘀咕:“我這一路眼皮都在跳,寶蘭她不會幹啥傻事吧?”
田虎不以為然:“她能幹出個啥?就算真幹了,跟咱也沒關係,照我看,她死在外面最好不過,家裡少一個人吃飯,你還省點口糧呢。”
田文芳咂舌:“哥,你心可真是夠黑的!”
隨後又摸了摸揣著字據的口袋,說道:“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只要她真把錢全給了我和牛蛋,以後多養她一張嘴也沒啥。”
田虎斜眼瞅她,“你還真要擱沈家守活寡呢?你可想清楚,你還不到四十呢,往後的日子還長著。”
田文芳捋了捋擋到眼睛的劉海,嗔道:“她只說不讓我改嫁,又沒說不讓我找男人。”
田虎提醒道:“妹夫剛走沒幾天,你悠著點,別讓人抓著把柄說閒話。”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真走了?”
飯桌上,聽喬雅說沈寶蘭和孃家人已經退房走了,周書桓下意識多問了一嘴。
喬雅笑嗔道:“放心吧,這回真走了,我找了個小兄弟幫我盯著的,拿到沈豪的骨灰後,他們下午就坐車去了火車站。”
“太好了!總算是走了!”
周富一臉的開心,半點沒有親舅舅去世的傷感。
周書桓掃了眼兒子,拿起公勺舀了一勺蟹黃豆腐放喬雅碗裡,體貼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多吃點。”
喬雅笑得一臉幸福,一邊說過兩天是馬素芬的生日,想去飯店好好辦一場。
周書桓說不用,“這段時間麻煩事不少,還是低調點吧,就咱們自家人吃頓便飯就行。”
喬雅問:“那過來這邊還是去爸媽那邊?”
“去我爸媽那邊吧,我媽腿不好,免得她奔波。”
周書桓和喬雅相談甚歡,絲毫不知別墅對面無人的角落裡,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盯著他們。
正是沈寶蘭。
她手裡提拎著一小袋冷透的包子,一邊捏著乾冷的包子往嘴裡塞,一邊死死盯著別墅。
吃過一次虧,她也學聰明瞭,知道周書桓知道她留了下來,肯定會想方設法收拾她,因此假裝回家的跟著田文芳一塊去了火車站。
進了站臺她沒上車,而是躲在廁所裡,直到天快黑了才從火車站出來。
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周書桓一家五口人,奇樂融融的吃飯場景。
看到周書桓時不是地給喬雅夾菜,她眼底升起不甘和怨恨。
她嫁給周書桓那麼多年,周書桓從來沒給她夾過一次菜,可光這頓飯,周書桓就給喬雅夾了好幾次。
還有她的好兒子,對她這個親媽敝如棄屣,卻對喬雅這個破壞家庭的小三討巧賣乖。
沈寶蘭恨恨將半個包子塞進嘴裡,狠狠咀嚼,彷彿吃的不是包子,而是人。
……
沈豪的喪事,沈明珠沒露面,只託沈紅梅送去了帛金。
“翠花嬸子又躺下了,這次怕是難熬過今年,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大山叔也老了不少,頭髮白了一大半。”
“聽說沈寶蘭還留在佛城,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估計是覺得沒臉回來吧。這人啊,真是不能選錯路,一步錯就步步錯。”
怕沈寶蘭上門糾纏,沈明珠初一掃完墓便搬到了瑞豐園的別墅暫住,住了一段時間竟覺得舒坦,環境好不說,出行也方便,索性就在這邊長住下了。
上個月,沈紅梅和趙大發也搬了過來。
兩家成了鄰居,一有空,沈紅梅就往這邊來找沈明珠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