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沈明珠提出的三條改革舉措,包括建立職工工會一事,遭到了大部分管理的反對票。
而在支援的管理行列當中,沈朝北當仁不讓。
沈明珠提出的每一條改革舉措,他都投了贊成票,但然並卵。
結果出來後,杜娟為投票結果做陳詞總結,“不可否認,沈副總提出的這幾條改革方案,也是希望食品廠越來越好,只是目前的確不是恰當的時機。”
沈明珠坦然一笑,“那就以後再議吧。”
見她妥協,會議室裡的管理們都鬆了口氣。
雖然沈明珠當前的職務只是副總,分管的也只是人力部,但她畢竟是食品廠的大老闆,如果她以股權相壓,強行要實行改革,大家也沒辦法。
好在,沈明珠不是一意孤行的人。
會議結束。
杜娟喊住沈明珠,“我們聊聊吧。”
“好啊。”
兩人去了杜娟的辦公室,杜娟親自給沈明珠做了手磨咖啡。
隨著咖啡豆被研磨出粉,空氣中瀰漫開醇香的咖啡香氣。
沈明珠忍不住笑侃道:“還記得你第一次喝咖啡的時候,嫌棄它比藥還苦,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花大價錢買它來喝。”
“人總是會隨著時間做出改變的。”
杜娟將衝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嚐嚐看,我託人從印尼帶回來的豆子,酸度低,香味卻更濃郁。”
見她端起咖啡杯品嚐,杜娟自己也啜飲起來。
“請你過來,是想替麥秋向你求個情。”
聽到杜娟這話,沈明珠抬起頭,“這話怎麼說?”
“她在會議上說的話並不代表我的想法,但她是我的助理,是我平時對她太放縱了,才縱得她對你出言不遜。”
沈明珠笑道:“外人怎麼說無所謂,但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用意。”
“明珠,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廠子好,只是有時候我們不得不考慮實際情況。”
“租新的宿舍,提高職工薪質,這兩項都需要龐大的資金,而目前食品廠實在拿不出這些錢。”
“至於你想把飯票改成現金髮放,我認為更不可取。林老闆承包我們的地方開門做生意,我們卻釜底抽薪斷他的財路,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
發飯票,職工就一日三餐只能去食堂吃,可若是改成發現金,職工的選擇餘地倒是多了,可食堂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
“林武跟開發區的領導關係匪淺,現在廠子這麼艱難,要是再得罪了人,以後只怕更難。”
沈明珠頷首,“有道理。”
看到沈明珠回來,夏無雙立馬跟著進了裡間辦公室,“杜總都跟您說什麼了啊?”
瞅著助理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沈明珠不免好笑,“你擔心什麼,難道我還能被欺負嗎?”
夏無雙哼道:“難道不是嗎?尤其那個麥秋,她什麼東西啊,竟也敢當眾頂撞你,我看她是忘了自己端的是誰的飯碗了!”
相比起夏無雙的義憤填膺,沈明珠卻一笑置之。
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還不配影響到她的情緒。
……
傍晚下班回到家時,父女倆已經在家了,正踩著凳子給葡萄藤上的青葡萄串套紙袋。
今年的麻雀比往年多不少,院裡的蔬菜瓜果都遭了殃,被麻雀啄爛了很多,為避免葡萄也遭荼毒,只能給每一串都穿上“保護衣”。
沈明珠先回了房間,準備換身衣服幫著父女倆一塊套袋。
結果一進房間就聞到了清鬱的花香,定睛一看,梳妝檯上放了一束新鮮欲滴的百合玫瑰。
衣服換到一半,裴颺推門進來。
看沈明珠下意識背過身去,用細膩光潤如白瓷般的背部對著他。
裴颺隨手關上門,嘴上戲謔:
“躲什麼,你身上哪裡我沒見過。”
沈明珠沒接茬,而是問起梳妝檯上的花束,“不節不氣的,買花幹什麼?”
“安慰你。”
沈明珠轉過頭,對上男人帶笑的眼神,“聽說你的改革舉措在廠子裡推行的不順利。”
“你聽誰說?”
“這你別管,我自有我的訊息來源。”
沈明珠沒太在意,廠子上下幾百號人,會有人把這事傳到裴颺面前一點也不稀奇。
“別生氣了,是他們不識好歹,要不然你來我公司,總經理的位置讓給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