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了。”
陳沂微怔。
“媽媽說,她要留在奉城和舅媽一塊工作。”陳曉露悶悶的聲音響起。
陳沂抱臘梅的手微微收緊。
片刻後,他扭頭笑著安慰兩個孩子,“沒事,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等這兩天我忙完工作就帶你們回奉城。”
聽他這麼說,陳曉露和陳曉朝臉上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並歡快的跑回房間收拾行李。
陳沂找出梅瓶,裝上清水,用剪刀把買回來的臘梅修剪掉多餘的枝椏,插入瓶中。
陳母看著玄關櫃上的另一束,“怎麼買了兩把,插得過來嗎?”
“那個我一會要拿出去。”
望著兒子淡然的臉龐,陳母欲言又止。
“唉,看樣子,她是鐵了心不會原諒你了,你也放下吧,姻緣之事上天早就註定好了的。她是那樣剛烈的性子,而你又偏偏幹了胡塗事,天註定你們走不到最後。”
陳沂沉默著將一瓶臘梅插好才出聲,“媽,我沒有再婚的打算。”
“你,你這樣執著又有啥意義?”
他不再婚,就會永遠是裴文萍的退路。
只要她有哪怕一秒的時間想要回頭,他就有機會。
哪怕希望渺茫,但至少有盼頭。
他願意去賭這個未來。
吃過晚飯,陳沂不顧外面風雪,帶著另一束臘梅出了門。
出了單元門,往左走一百米,進入另一幢單元樓。
早在收到棉紡廠改制的訊息時,他就在旁邊租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
傢俱、窗簾、擺設,都是他親手佈置,完全按照裴文萍的喜好。
坐在沙發上,細細端詳著房子裡的每一件物品,陳沂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沮喪和難過。
它們不會迎來它的主人,她甚至不會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有這樣一間房子是為她而存在。
窗外一片白茫,而陳沂的心裡同樣大雪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