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
“我在。”
沈明珠抓住她的手,眉眼溫柔,“你感覺怎麼樣?要喝水嗎?餓不餓?我給你燉了粥,吃一點好不好?”
面對她濃濃的關心,鍾箐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絲虛弱的微笑,“好。”
一碗粥,鍾箐吃了不到一小半就不吃了。
沈明珠也不勉強,轉頭交待保姆去買些新鮮的橘子和蘋果回來。
“病房裡空氣不好,放點水果可以去去味。”
支走保姆後,沈明珠望著鍾箐,欲言又止。
她心裡有太多疑問,比如昨天鍾母是不是對她下了藥,比如鍾箐身上的傷,自殺的原因,還有抑鬱。
“箐箐,其實做人可以自私一點。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你就該是忍讓和犧牲的那個呢?”
“我聽過一句話,與其內耗折磨自己,不如發瘋創死他人。就算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鍾箐看著她,那雙茶色的瞳孔因為震驚而產生了裂紋。
沈明珠並不知道,她的這番話帶給鍾箐的衝擊力,絲毫不亞於印度洋大海嘯。
這是屬於鍾箐一個人的海嘯,她的世界變得地動山搖。
就像永夜的黑暗被撕開了一道縫,有光從縫隙中透出。
而對於習慣匍匐於黑暗的囚徒而言,這束光無疑是新的希望和信仰。
她哭到泣不成聲,“明珠,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如果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現在也不晚。”沈明珠握著她的手,認真開解道:“不管你以前經歷和遭遇過怎樣的磨難,但老天爺給了你第二條命,就是對你的彌補和憐憫,也是給你報仇的機會,你千萬不要浪費,更不需要對傷害你的人客氣。”
鍾箐沉默的流淚,似乎在思索她的話。
沈明珠繼續道:“我們是朋友,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我都願意陪著你一起去解決,你可以相信我。”
看出鍾箐的神色有了動搖,沈明珠趁勝追擊的問道:“箐箐,傷害你的那個人,是嚴屹嗎?”
“我先前無意間看到了你脖頸和身上的傷。”
鍾箐微愣,似乎很意外她會聯想到嚴屹。
“不是,與他無關。”
意料之中的結果,沈明珠暗鬆了口氣。
她也不希望是嚴屹,畢竟以嚴屹的身份家世,她和鍾箐真的很難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