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楚玉清的質問,鍾箐莞爾:“如果會被查出來,我就不會做了,我不可能讓茵茵和小旻有個弒父的姐姐,讓她們一輩子被人詬病。”
“至於我怎麼辦到的,其實很簡單,我把他的內褲浸泡了高濃度尼古丁,毒發的症狀跟心肌梗塞十分類似。”
“尼古丁在體內幾個小時就被代謝分解掉了,你們當然查不出來。”
“後半輩子,這裡既是你們牢籠,也是你們的墳墓。”
“我會讓人好好看著你們,力保你們長命百歲,長長久久。”
楚玉清氣得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把你留下來,要不是因為你的存在,你爸也不會那樣對我!”
鍾箐並不生氣。
這樣的謾罵,她聽了已經太多了,耳朵都起繭了。
“你以為我很想做你的女兒嗎?是你自己愚蠢,為了報復鍾繼平花心,跟人一夜露水,懷上了我這個野種。”
“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讓鍾繼平當綠毛烏龜,卻沒想到我的長相讓你出軌被暴露。”
“鍾繼平為此家暴你,甚至兩度將你打到流產,你不想著離開他這個渣男,反而認為他是在乎你,你不僅蠢,還很賤。”
“可你自己犯賤,為什麼要把我拖下水?我為了保護你,幫你抵抗鍾繼平的暴行,可你卻反手變成他的幫兇。要論惡毒,這世上沒人能比得過你。”
楚玉清氣得就像發瘋的野狗,“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我是你媽,你的命是我給的,這些都是你該得的!”
“嗯,所以,你如今的境地,也是你應得的。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鍾箐語氣輕淡的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然而對於楚玉清卻如同當頭棒喝。
她張口對鍾箐極盡辱罵威脅,然而鍾箐的回應卻是轉身離開。
“你站住,站住——”
眼看鐘箐越走越遠,楚玉清終於慌了,換了祈求的語氣。
“我錯了,箐箐,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對你了……”
鍾箐充耳不聞,直接去了鍾繼平的房間。
她進房間的時候,鍾繼平正趴在地上,像蛆蟲一樣往前蠕動,似乎想逃離這裡。
鍾箐距離對方兩步之遙站定,輕嘲:“別白費力氣了,你出不去的。”
鍾繼平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腳,然而手卻不聽使喚,甚至連憤怒都無法清晰的表達,只能發出“呃啊”的怪叫。
“你猜得沒錯,是我下的手,還得多虧了媽的協助,是她幫我家裡的人都支走了,否則,我的計劃也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
“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有問題的不是洗澡水,而是我給你的內褲……”
隨著鍾箐將過程一字一句講述出來,鍾繼平臉上的憤怒也逐漸加劇。
可他沒辦法用語言或者行為來表達,只能幹瞪睜。
因為用力過猛,眼球的毛細血管破裂,血混合著淚液流出眼眶,活像一隻惡鬼。
“這家療養院專門收治重度精神疾病患者,你的院友都跟你差不多,特別喜歡動手打人。”
“……不過你放心,楚玉清那麼愛你,被你家暴那麼多年都捨不得離開你,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看著被活活氣得昏死過去的鐘繼平,鍾箐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晨曦微曉,隨著鍾箐乘坐的黑色轎車離開,療養院厚重的鐵門被重重關上。
……
“鍾小姐,到了。”
鍾箐在司機的提醒聲中醒來。
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車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兩道熟悉的身形正站在家門口朝她揮手。
鍾箐下意識露出微笑,隨即想起什麼,將準備好的信封遞給司機。
“辛苦了。”
司機並沒有接受,“鍾小姐客氣,我只是按嚴少的吩咐行事,酬勞嚴少已經給過了。”
鍾箐堅持把信封放到中控臺上,這才下了車。
一下車,鍾茵鍾旻一左一右就跑上來將她圍住,“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媽媽爸爸已經去首都了嗎?”
“嗯。”
“爸爸真的會被治好嗎?”
“嗯。”
“太好了!”
姐弟倆臉上都洋溢著歡樂,鍾箐微笑著,一手牽起一個,“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好冷,我都快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