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把你……”
“行了,不要再說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辦好了,明天上午的飛機。”
翟晉同進了臥室,出來時手裡提了一個旅行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程憶玫突然很生氣,他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不知道身邊的人會多擔心他。這段時間她一直忍讓,目的就是讓他能夠開心,可他現在越來越放肆大膽,全然不顧其他人的感受。
“我不准你去!”
程憶玫本準備奪下他的旅行包,但手還沒接觸到帶子就被翟晉同使勁推開。她一時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頭磕到玻璃茶几的一角。
頭腦一嗡,程憶玫閉上眼睛。翟晉同的腳步有下意識往前挪動的跡象,但他忍住了,轉而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良久過後,程憶玫爬起來,拿上錢包去了藥店。她買了很多藥,各種各樣的,然後送到Sara駐唱的酒吧。
回家後已近深夜,她突然覺得很累很累,窩在沙發上不想動彈。她呆呆地盯著虛無縹緲的空氣,腦子裡不知為何蹦出韓謝聿曾經跟她說過的一句話……程憶玫,你就是太悶了。
她今年三十一歲,那年她二十一歲,十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悶。因為她太悶了,所以沒辦法讓翟晉同開心,所以翟晉同才會被Sara所吸引。
到頭來,她始終還是一個人。命運的輪迴就是這麼奇妙。
“叮……”
手機鈴聲響了,依然是韓謝聿打過來的:“你感冒還點沒?”
程憶玫根本沒心思想自己生病的事情,她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倦怠感。腦袋昏昏沉沉的,讓她好想蒙著被子大睡一覺。
“喂,”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韓謝聿坐起來,“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沒事。”程憶玫的聲音很無力,“你現在在幹什麼?”
“準備下班了。剛剛我媽給我打電話問我想不想吃豆漿油條,說我大嫂現在正在跟廚師學做油條,準備明天早上給我們一家做早餐,她們還真是好興致。”
豆漿油條,程憶玫微微一笑,她已經很久沒吃過豆漿油條了,“我都忘記油條的味道了。”
“誰讓你不回來,中國街邊上到處賣的都有。”
程憶玫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瞼:“不說了,我好累。”
韓謝聿愣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止住了,“行,那你休息吧。”
程憶玫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漫長也很混亂的夢。小時候和爸爸一起撿垃圾,十五歲那年被翟晉遠帶回家,二十四歲那年站在天台上吞下安眠藥,二十五歲那年來到巴黎……
她什麼都經歷過,什麼都擁有過,可到底她什麼都留不下,什麼也抓不住。
“程憶玫,程憶玫。”
時有時無的聲音,彷彿從天際傳來,不斷在她耳邊迴響。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韓謝聿焦急的神情。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韓謝聿舒了一口氣,“你好像有點發燒,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不想去醫院。”程憶玫頭重腳輕地坐起來,從抽屜裡翻出藥吃了兩顆。韓謝聿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手上,“那你多喝點水,如果下午還不退燒必須得去醫院。”
程憶玫“嗯”了一聲,去衛生間刷牙洗臉。用冷水澆了半天,總算清醒過來,“韓謝聿,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豆漿油條。”韓謝聿往茶几上看了一眼,那上面放著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桶。他讓家裡的廚子做了油條,又親自磨了一大杯豆漿。
將近12個小時,儘管放在保溫桶裡,但熱騰騰的豆漿也成了溫的,油條也變軟了沒有剛出鍋時那麼焦脆。
韓謝聿把油條豆漿一起放進微波爐裡,熱了幾分鐘端給程憶玫,“吃吧,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你得了絕症。”
程憶玫哭笑不得,雖然她現在的臉色很難看,但也沒必要這麼損她吧。她翻了一個白眼,揶揄道:“韓謝聿,你都快35歲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韓謝聿看著她,突然笑了,“程憶玫,這麼多年,你唯一沒變的,就是這翻白眼的技術。”
哈,程憶玫無語。
做了一晚上傷腦筋的夢,面前普通的豆漿油條已成絕世珍饈,程憶玫絲毫不顧忌形象,吃得乾乾淨淨,連杯子裡最後一滴豆漿都不放過。
韓謝聿看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心裡估量她的感冒應該不礙事,“翟晉同呢,你不是和他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