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如果有可能,我寧願這一輩子都讓著你,可這些都不可能,只好寄望縹緲虛無的來生,不遇不愛。
“哎,別說了,誰叫我當初就一門心思地想考教師證呢,不然,憑我的專業知識,我找個什麼工作不好。” 周青璇擺手笑,衛蘅才不信:“你這話可別讓你爸聽見,回頭你後悔可來不及。”
“別說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再介紹個誰讓我認識啊?” 不久之前,周青璇與趙英姿閒聊,說起上學時候的事,難擴音及衛蘅,說那時候衛蘅簡直十全十美,現在就跟青蘿蔔似的,看著外表挺好,切開一看,心是花的。趙英姿笑說:“那叫心裡美,什麼心是花的。也許,衛蘅那根本不是花心,而是太執著呢;也許,她實際上非常想改變自己,卻算不到會始終敗給心裡的那份執著。”
周青璇有些懷疑趙英姿對衛蘅現狀的評價,她認為深情的人應該是寂寞的,因為心裡那份執著,才耐得住寂寞。但千人千面,也許真是那麼回事。不管怎麼樣,這麼多年了,衛蘅執著也好花心也罷,都應該安定下來了,再混混鬧鬧下去,總有一天會失去所有激情,沒了激情的生活才真辛苦,她承受過,所以不希望衛蘅也過那樣的日子。
衛蘅盯著周青璇看,看得她以為自己臉上開了花才放過她,“我真同情趙英姿,不知道平時她都是怎麼忍受你的。”專門往別人心上戳,借用關心的名義。
周青璇得意道:“拾你牙慧的說法是:她愛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忍受一說呢!”
衛蘅自知自討苦吃了,低下頭,悶聲吃飯,還好,只是味同嚼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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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衛蘅開門進來,見鄭曉彤抱著書本讀得認真,笑說:“不好好睡覺,看起書來了,還要讀博怎麼的?”
——把衛蘅攆走之後,鄭曉彤以為自己一天都睡不著,沒想到,不僅睡著了,一覺醒來之後,頭疼的症狀也消失了,整個人都是輕鬆的,也有了翻書的心情。
“嗯,有這方面的打算。”的確是有這個計劃,不管是因工作還是生活,若以目前的情況,猴年馬月也沒戲。
“真的?”衛蘅側身靠著桌沿,彎腰低頭去看鄭曉彤的臉,“什麼時候決定的?”
“很久之前。”鄭曉彤臉上、眼睛裡沒一點說笑的意思,衛蘅就把問題找回到早晨:“所以你不答應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無聲的拒絕吧。
鄭曉彤垂下視線再抬起,慢慢說:“你這樣認為?我解釋不了,也沒辦法回答你。”
“早上為什麼不說?”
鄭曉彤一笑,“現在說也不遲,我從不強人所難。”
“鄭曉彤,你不可理喻!”衛蘅摔了門就走。雖然回去讀書這件事還沒影子的事,但總的來說是好事,可好事的背後潛藏的是危機,不過早上剛剛說出口,感情基礎還是過去的,她沒任何安全感可言,鄭曉彤還要添一把火,就怕她死得不夠乾淨一樣。
是我要求太高,還是你從來就認為我不可信?可你卻讓我相信你!好吧好吧,是我不可理喻!鄭曉彤坐那兒,什麼也做不了,拿了卡準備去吃飯。
衛蘅摔了門也沒走遠,走廊都沒走到頭就回來了,垂著頭靠在門邊牆壁上,聽見門響,趕緊看過去,那雙眼睛,跟路邊被拋棄的小貓小狗似的,期盼著好心人收留。鄭曉彤氣歸氣,心還是軟的,“走吧。”
衛蘅跟在鄭曉彤後面默默走了一段,才嘗試著去拉鄭曉彤的手,“曉彤。”鄭曉彤把手抽回來,“你別理我。”衛蘅討了個沒趣,訕訕說:“我錯了。”
“你沒錯,很早之前我就決定了,也沒打算要跟你商量,未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
衛蘅還是覺得有點尷尬,抿了抿唇,忽而低低說了一句:“不管你去哪裡,知道回來就好。”可憐兮兮的,與剛才氣勢十足判若兩人。鄭曉彤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你幹嘛來了?”
“哦,我找你吃晚飯。”她被自己氣著了,都把過來的目的給忘了。
“散夥飯?咱還沒搭夥呢。”
“我這不是邀請您跟我搭夥去呢嘛!”衛蘅臉上堆起笑來,但她做得比較好,一點不似獻媚,牽了鄭曉彤的手朝外走,柔聲說:“我做了好吃的。”鄭曉彤不跟她走,“我們食堂有吃的。”
“我忙了一下午,求你給我一個面子嘛!”味同嚼蠟的一頓午飯之後,她覺得自己無法再與周青璇面對面坐下喝茶聊天,一個人去超市逛了一圈,想起鄭曉彤愛吃三鮮餡的餃子,買了些材料回去,忙了半天,鄭曉彤這裡只能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