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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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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跟我說這些?想訴苦找別人去!二十四小時班下來,我很累了,沒力氣聽你剖析內心,我也不是樹洞,你說什麼我都能笑納!鄭曉彤覺得自己快瘋了,被衛蘅沒有語氣起伏的話逼瘋。就好比,衛蘅手裡惦著一把明晃晃的刀作勢往她身上扎,說咱們鬧著玩呢,不會真扎到你的,可不經意之間,刀尖深埋進了心裡。

鄭曉彤臉色冰涼,猛地站起來,走到門口,一把推開門,“你走吧。”沒說滾,已經是客氣了吧。

衛蘅慢慢站起來,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鄭曉彤最討厭她這種因為職業而養出來的笑容,說白了就是一個面具,只要一戴上,便可以完美掩蓋所有情緒。有意思麼,沒意思透了。

衛蘅走到門口,握住鄭曉彤放在門把上的手,把門關上。“曉彤,做我女朋友吧?跟我在一起,現在開始。”

鄭曉彤直直盯著她看,過了會兒,笑問:“是昨夜的酒到現在沒醒,還是覺得消遣我很好玩?”

“就算我昨夜醉了,現在也很清醒,何況我只喝了一瓶啤酒,不信你帶我去驗血。”衛蘅笑眯眯的,一副闖了禍還不自知的模樣。鄭曉彤就開始恨她,使勁戳她的傷疤,看她還能不能笑得出。“那麼,周青璇呢,你愛了她那麼多年,丟的下?”

果然,衛蘅臉上一白,“不管事情怎麼變化,我跟她,永遠不可能。”

“哈,那是你覺得我愛你愛得發狂,沒你便不能活,這種蠢材,正好拿去填補你的空虛?”

衛蘅愣愣看她,“曉彤,我疼你就不會疼麼?”鄭曉彤說:“我恨你還來不及。”一次又一次,都是你喊開始,我只是被動地站在那裡,想走走不了,想留也不知道是否留得下。

“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衛蘅輕笑,一把將她按進懷裡,嘆氣說:“在我心裡,鄭曉彤就是鄭曉彤,我還沒虛偽到把你當做別人,自始至終。”

此時的這個懷抱,意義又區別於前,鄭曉彤仍舊是隻允許自己沉溺片刻,片刻之後,她退出,“不去相親,不要結婚了?”

“呵,就算年輕二十歲的布拉德.皮特站在我面前,我也只能欣賞,沒法子去愛。”

“那你準備好愛我了麼?準備好承受所有的責難了麼?如果沒有,現在抽身我不會怪你。”

“如果我沒有誠意,怎麼敢跟你說這麼多,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誰會反對。鄭曉彤,你願意麼?”

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人,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卻要愛到死心塌地?鄭曉彤苦思不知多少遍,依然無解。她慢慢地笑出來,笑得眼淚掉下來。

打算分手的時候,說出分手兩個字的時候,她的淚腺也沒拖過後腿,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衛蘅笑著看她,“一直以為,鄭醫生堅強得就跟□□一樣,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今天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又哭又笑?我手上也沒有糖可以哄你。”

鄭曉彤把門開啟, “你去買來。”把衛蘅推出去,“砰”一聲把門合上,又跑到陽臺上,揪著窗簾朝樓下看。過了一會兒,衛蘅的身影才出現在她視線裡,還是那個漫不經心的模樣,溜溜達達,進了街邊的花店。

這人,幹嘛呢?鄭曉彤瞪著又痛又澀的眼睛,忍受著刺目的陽光,只為了那個身影。不多時,衛蘅又溜溜達達出來了,手裡什麼也沒有。切!鄭曉彤摔開手裡的窗簾,轉到另一邊,把床上凌亂不堪的一堆收拾利索,進衛生間,洗臉。

對著鏡子發呆的時間裡,有人敲門。鄭曉彤甩著兩手的水去開門,一小夥子手捧一束花站在門口,“你好,是鄭醫生,鄭曉彤?”

送花的小夥走了,鄭曉彤抱著那束花站在門口,不知道是拿進家門還是怎樣。

走廊裡過來兩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看見鄭曉彤抱著束花愣在門口,一個拽著另一個,風風火火跑過來,“呀,剛下班就收到這麼大束花,還呆呆的,鄭醫生,你是幸福到傻掉了麼?”

旁邊那個推她一下,笑說:“你才傻了……”

“你覺得好?”鄭曉彤把花一股腦堆到那個說她傻掉了的小姑娘手裡,笑說,“那就送你了,試試看你是不是也可以傻掉。”

鄭曉彤把門一關,門口的倆女孩對視一眼,先前說“你才傻了”的那個抽了一枝花在手,笑說:“黃玫瑰哦,看來有人想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