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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廚房對她來說就像是手機裡用不著又刪不掉的自帶軟體一樣,多餘配置,經年累月也不會去看一眼,灰塵都積幾米厚了。

這邊,周青璇接過早飯,邊吃邊往單位走,才不管這麼走著路吃著東西會拉低她的正面形象,以前沒這麼做,也沒覺得自己為那為人師表的形象發揮出什麼有利效用。

從家到單位,不疾不徐的步伐,也就二十分鐘,乘車,兩站路,開車,水溫都還沒上來就到了。不管陰天下雨還是烈日積雪,她都是徒步出門,同事們都說周老師這是給國家的節能減排綠色出行做出巨大貢獻了,當好好表彰宣傳,號召有車一族向她學習才是。

現在是七點二十分,各種四個軲轆兩個軲轆、大人孩子、紅衣綠衫,在校門口流水般過往。

周青璇快步走進校門,朝左側的大樓走去。她在這邊執教剛滿兩年,對這間學校的感情在不濃不淡之間,對自己的職業,還有著飽滿的熱情,看著課堂上那些身姿端正的孩子,就會有“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的感慨。當她把這種心理感受告訴她那位友人的時候,半天都沒聽見對方有任何話說,最終只被人輕輕擁住,拍了兩下肩膀,倒是弄得她滿頭霧水,一肚子的疑問。

因為下午要參加市裡組織的一場活動,一個上午周青璇就沒住嘴,連續上了三節課,喉嚨就有意見了,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午休的時候捧著杯子喝潤喉茶。

她不愛用麥,覺得那東西麻煩,何況也不能讓學生聽得更清楚。這個清喉利咽的方子還是她那見色忘友的友人提供來的,那時候周青璇還是新人老師一枚,一個星期的夫子做下來,嗓子直接達到報廢的程度,聲音嘶啞粗糲的像是沙漠裡風化了幾年的石頭一樣。那友人心疼自己的耳朵,又怕她長此以往變成個啞巴不打緊,誤人子弟就不好了,施捨了這個方子來,倒是挺管用的。

下午的活動,屬於教師研討會一類,周青璇與同事一道過去,到的時候,離開場還有五分鐘,大部分都到了,彎著腰進去,生怕打攪到別人。坐下來之後,先把電話設定靜音,再留意一下四周,與相熟的同行點頭致意,發覺沒什麼能引起她再留心的人或事之後,就從包裡拿出一本書來,掩在通用會議材料下面,慢慢翻看,對臺上誇誇其談的演說者,連一個眼神也吝嗇給。每一次需要參加這種令她提不起興致的活動時,她都是做這種面上一套背後一套的事來打發自己,做得得心應手。

正看到引人入勝的情節,手臂忽然被旁邊人拉了兩下,周青璇茫然抬頭,見同事朝她看來,小聲問:“怎麼啦?”

同事是個有著十多年教齡的女性老師,手指朝臺上輕輕一指,對她說:“看臺上那位。”

周青璇就順著她的“指點”看過去,清清爽爽一個女子,正作演講。只一眼,周青璇就收回了視線,“她怎麼了?”

“漂亮麼?”

周青璇又多看了一眼,笑說:“還好。”

“這位可是市裡最年輕的高階教師。”見周青璇點頭,又嘆氣說:“可惜,可惜。”

“高階教師?這又不丟人,這怎麼就讓你說成可惜啦?”

“是啊,”同事一笑,“當然不丟人,我見你專心,跟你說笑呢。”

周青璇見她言語躲閃,含糊其辭,也就不在多問,低頭繼續看書。

可,臺上的發言還沒有結束,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語調輕快,言辭詼諧、幽默,把一場枯燥單調的演講像說故事一樣,講的生動有趣。

周青璇把手裡的書合上,裝進包裡。

市裡最年輕的高階教師,未見其人,先聞其名,周青璇的實習老師生涯還沒結束就聽過那個名字了——趙英姿。

見過其人,未知其名,先聞其聲,未知其名。

周青璇坐端正,雙手交叉握在一起,看著臺上的發言者,時而面露微笑,比在場的任何人更像聽眾。在臺上那位演說者退場後,她也站了起來,貓著腰走到一邊,順著邊上的通道往後走。

看見不遠處的趙英姿一個人面對著牆壁,低著頭輕輕說話,周青璇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等對方講完電話,才慢慢走過去,帶上微笑,“你好,我是周青璇,請問您貴姓?”

趙英姿看一眼來人,捏著電話的手垂下來,“免貴姓趙,不知您有何指教?”

周青璇朝對方伸出手去,“趙英姿?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幸甚,你好,趙老師。”

趙英姿看不出面前這個女孩想要做什麼,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能進到這裡來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