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話說得我倒是不敢去了,我住那兒也就是求一個安穩,也不是要一直待在那裡頭,若是住得悶了自然還是要出來轉轉,也好回府裡頭瞧瞧,在京中這麼多年我還從未到過自己府裡頭呢!”話語中有些可惜之意,那林府雖然只林成幾個在,到底是姓林,那才是她的家。
徐澄哪裡不知黛玉的心思,見此暗悔自己失言忙岔開道:“看我,太高興了,倒是忘了重要的任務。”“什麼?“黛玉奇道。
“還能什麼,還不快讓我瞧瞧,這些日子可有好好的注意身子。”徐澄佯裝生氣的道。
知他是好意關心自己,黛玉只笑了笑就讓他把脈,自覺自己一向很是聽話,應當是無事的。
果然徐澄細細的把完脈後眉頭松展“師妹的身子已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只是以前那個方子卻是不合適了,我另開一個療養的方子,再細細的調理,到你及笄的時候就該與常人無異了。”得出這個結論他也是很高興,要知道老師生前很是不放心黛玉的身子,如今確實好了才好對得起老師。
紫鵑送上筆墨紙硯,徐澄新開了個方子並一應的注意事項都寫上。紫鵑接過仔細的瞧瞧,具是平日生活飲食上的一些小事,雖然繁瑣些,只為著姑娘的身子怎麼都不嫌麻煩。
徐澄見他看的仔細笑著打趣道:“你這丫頭倒是心急,可看得明白?”
“師兄這是小看我啦,我身邊的丫頭若是連字都不認得,那我可不答應了。”
黛玉的話落,紫鵑介面道:“回徐少爺的話,雖然我們是下人,只是跟著姑娘很不敢丟姑娘的臉面,不說吟詩作畫,字還是認得幾個的。”說著客氣只是那眼神可不大像。
若說這兩個的關係實在不算多好,紫鵑從前兒為著徐澄給自家姑娘出主意連累得姑娘勞動連帶的算計了回徐澄,不想被徐澄發覺,兩人打那之後卻是一發不可收拾。幾次你來我往的,就是黛玉親自出面說合都沒成效。到如今還是這般,面上客客氣氣的,這話裡總是帶著些硝煙。
黛玉搶著回話是不想兩人再起爭執,卻沒想還是沒攔住,如今也就隨他們便,左右當是趣事。其他人倒還罷,只張嬤嬤眉眼微動,雖然這會兒沒說什麼,但心中卻是有了想法。
眼見的差不離了才打了個圓場“好了,紫鵑還不下去瞧瞧行李可收拾妥當了,若是她們不清楚落下了可就不好了。”
紫鵑答應了去了,眼前紫鵑離開。黛玉方道:“師兄怎麼也同紫鵑計較起來了。”
“我那裡是同她計較,只是你這丫鬟有些好玩罷了。逗她幾句玩,說起來她對你倒是忠心的很,初見那會為了給你治病急得跟什麼是的。”徐澄想到當初那會兒臉上滿是笑意。
黛玉瞧著心中模糊的閃過一個念頭,只微垂著眼簾輕聲道:“可不是,這麼多年陪著我揚州京中的跑,雖說是主僕但我也是拿她當親人看的,只盼著以後能有個好的前程。”這話有些隱晦,徐澄的笑容僵了下,好在很快就恢復了。
這巧白鶴過來說,行禮都妥當可以出發了。未免耽誤進城的時辰,不好再耽擱了。
張嬤嬤她們給黛玉帶好了紗帽,攙著出了寺院的門,才上了轎子。徐澄親自護送將黛玉一行送往般若寺。
因為早給了信,倒是沒被攔著,只是送行的人卻是不能進,只能送到門口。黛玉下了轎子和徐澄告別又叮囑了林成幾句,就隨著那接引的比丘尼進入了寺院內。
說是寺院,其實那是前朝的一座王府改建而來,很多的精緻得院落基本都留了下來,只是將前面改成了佛堂罷了。
那比丘尼引著黛玉一行進了靠內的一處院落,穿過遊廊走道的,只見一幽靜的小院隱在高大的樹木中間,只看那樹齡只怕有些年頭了,想來該是從前兒留下的。
及到進了院子,就見佳木蔥蘢,奇花爛漫,更有一窪碧泉於院中,內中有錦鯉嬉戲遊玩。院中有五間大房,倒是夠一行人居住,收拾的極為乾淨整齊。只是鋪蓋什麼的確是沒有,不過想來也是,會住到這的,只怕都會用了自己的鋪蓋。
黛玉瞧著很是滿意“若是要我說,這裡長久的住著也是使得的。”
那比丘尼尚未走,也是個年紀小的聞言只笑道:“姑娘是大家子出身,咱們這裡雖然環境還好,只是到底清苦些,比不得家裡,也就是偶爾來住住,長久的只怕受不得這清苦。”
這話黛玉卻只是微笑不語,這裡到底是寺院,一應飲食什麼的要跟著寺院走,那齋菜雖然味道不錯只是叫那些個太太姑娘們常年累月的吃自然覺得不好,寺院之中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