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
他曾動過讓將明不再上學,一直在家陪他的念頭,但是看到將明每天回家認真地做作業,有時誰跟他講講學校裡發生的趣事的時候,他又說不出口了,他自己活得單調,總不能讓人家陪自己一起單調吧。
但是今天這個想法又冒出了頭。
他收養將明的初衷,不過就是想找個人陪,如果這個人漸漸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認識了更多的人,是不是就會離自己越來越遠,陪自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會的吧,電視上不是經常有這種嗎?孩子長大了就和父母漸漸生疏了,出去打拼有了工作,每年回家一兩次看看之類的。
雖然和他們的情況不一樣,但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家是父母的到最後就這待遇,那他本來就和將明非親非故,以後這種狀況會不會更甚?
伏秋越想越覺得這事兒真說不定。
於是他決定跟去看看。
其實看看也沒什麼用,但是他覺得那至少能讓他踏實點兒。
一路暢通無阻地尋著氣息,跳到某棵樹上時,透過枝杈,看到了在一家賣棉花糖的鋪子旁的將明,以及在旁邊挽著他手臂的女孩兒。
他再不知道平時將明和同學是怎麼相處的,也明白他們倆的關係了。
將明的表情看不出端倪,但是伏秋感覺到他的侷促,他從來都不知道將明這種幹什麼都挺淡定的人原來還會侷促。
將明微笑著把做好的棉花糖遞給身邊的那個女孩兒,對方笑得甜甜的,伏秋覺得她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天氣漸冷,樹葉子大多都枯了,不過現在天已經黑透,他隱在樹裡看了一會兒,回去了。
將明原本就想跟瀟茉出來吃點東西,然後在街上逛逛得了,誰料這一逛就沒頭兒。
說實話,剛開始他還真有點兒跟女朋友約會的那種雀躍又緊張的感覺,特別是瀟茉主動來挽他胳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當時走路都是飄著的,但是後來這感覺就淡了,被她拉著問這個好看嗎,那個好吃嗎,各種毫無意義的問題,要不是將明從小身邊就有一個么蛾子楊與阡磨鍊他的耐心,他估計早就不耐煩甩手走人了。
最後一直到八點多瀟茉才說要回家,那一刻將明竟然有種終於解放了的感覺。
到家的時候,伏秋照例坐在沙發前的毯子上看電視,將明揚起笑容問他:“晚飯吃的什麼啊?”
“酸奶算嗎?”伏秋道。
“還沒消氣啊,”將明坐到伏秋正後方的那塊兒沙發上,想摸摸他的頭,“餓嗎?我現在給你做。”
因為最後一句話,伏秋沒動,讓他摸了,“你去哪玩兒了?”
“就是……跟幾個同學上網咖打遊戲去了。”將明順著他後腦勺的頭髮划著。
伏秋身體往前傾,躲開了他的動作,聲音有點緊繃:“你從來不打遊戲。”
將明順口問:“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伏秋這話說得有點兒急。
將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道:“你抽什麼風?”
伏秋站起來,轉過身看他,咬牙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幹嘛了麼?”
將明緊皺眉頭,一個念頭在腦子閃過,“你跟蹤我?”
“跟蹤?”這個詞用得好啊,儘管是事實,但伏秋徹底被激怒了,一氣之下口不擇言,“好,你就這麼想吧!以後你們倆約會,我不僅跟蹤,我還搗亂!”
將明有點兒不能理解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不是,為什麼這也要管?”
“是我把你養大的,你就應該聽我的話!”伏秋被他的態度激得快要氣炸了,指著他的鼻子不管不顧道,“我不想讓你乾的你就是不能幹!”
說完他扭頭就往自己房間走,“哐”的一聲帶上門,留將明一個人在客廳裡傻站著,電視機裡還在嘰嘰喳喳地放著各種廣告。
將明拿茶几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走到伏秋房間門口愣了一會兒,還是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房間他就睡過一次,要上幼兒園的前一天,他記得特別清楚。
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床上的被單鋪得好好的,但是被子在伏秋房間裡,他拉開櫃子,幸好還有幾張毛毯。
床上沒什麼灰,估計是伏秋經常打掃的緣故,他沒見過伏秋怎麼打掃房間的,估計是用法力吧,那人肯定懶得親自幹。
將明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黑色的虛空,腦子裡回放著剛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