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和華洛嬰多說半句話,只見她拔出劍便向華洛嬰攻去。
“你們快過來!”林九著急地衝他們大喊。
此崖之高,探出頭去,見的也是重重霧靄,更不用提崖下是怎般驚險與淒涼。再次,這執念崖顧名思義便是執念之崖,相傳但凡執念過深之人不慎墜下崖去便會永居崖底,再也無法爬上崖來。
華洛嬰和天尋似乎是聽不見林九的話一般,仍舊不停下手。
她們越來越挨近崖邊,天尋雙手控劍,只輕念口訣便有無數長劍懸在半空中,她只一揮手那些長劍就衝著華洛嬰刺去。
要知道這般長劍若是全向華洛嬰刺去,縱使她有天大的本事怕也躲不過了。
劍氣掀起周邊的桃瓣,就連桃樹也跟著搖晃起來。林九瞪大眼,卻見天尋手指一轉,橫在華洛嬰眼前的無數長劍便化成一陣巨風捲走了華洛嬰手上的雲痕硯。
華洛嬰許是被嚇壞了,她抹去眼角流出的眼淚,才慢慢站直身子。
天尋眉間的怒氣任未消退,她語氣冰冷緩緩道:“以後不要再無緣無故便跑去迴音房大鬧,頃亂師叔會討厭你的。”
這番話許是也激怒了華洛嬰,她舉起手中的長劍,幾乎是一瞬便刺穿過天尋的身體。
“尋姐姐!”林九大喊著,想要跑過去阻止華洛嬰卻也晚了。
刺入天尋體內的劍還沒有□□,就見華洛嬰猛得一推,天尋便直直掉下崖去。
“尋姐姐!”林九跪倒在崖邊,眼睜睜的看著天尋的身影被霧靄“埋住”。
“你去救她呀。哦,我給忘了你恐怕是執念最深的人了吧,你若下去恐怕也沒有辦法再上來了。”華洛嬰得意地笑出聲,她看著林九,狠不得也把她給推下去。
林九抹去眼淚,站起來就要去推開華洛嬰,可是華洛嬰只輕輕一躲林九就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我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凡人了,你還憑什麼跟我…”華洛嬰的聲音突然止住,因為她抬眼時,正看見了面前一襲白衣的蘇頃亂。
“你到底要做什麼。”蘇頃亂的聲音冰冷地就要刺進人心裡,這是第一次,聽見他用那麼冷漠的語氣說話。
林九立即抬手抓住蘇頃亂的衣角,她哭喊著:“師叔快救救尋姐姐,能救她的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在林九的心裡,蘇頃亂永遠是那個清冷孤傲,心無雜念的人,他沒有執念,也能夠救天尋。
可蘇頃亂卻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是心無雜念。
見他沉默不語,林九竟然掙扎著跪起來,她衝蘇頃亂不停的磕頭:“求求你,救救尋姐姐,求求你。”
林九這樣的動作顯然使蘇頃亂一驚,她居然向他下跪磕頭,這每一磕都像是一把重錘,重重地敲落在蘇頃亂的心上。
只是他並不再心無旁騖,並不再毫無執念了。
他只要一見到林九,什麼心如止水,什麼氣定神閒都不過是表面上的玩意兒,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表露的情緒,總是毫無防備就將自己的模樣露出在她面前。
自那刻起,蘇頃亂便會毫無緣故的去對林九好,去保護她。
只是這一次他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我救不了她。”
林九聽見這句話後猛地抬起頭,她額頭上溢位紅色的鮮血,血跡上還沾有一些灰沙。這一刻她的眼神裡的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抹去:“你騙人!求求你…救救她…”可她最後還是軟下聲來,幾乎是哀求著蘇頃亂。
“她不會有事的,只待她的執念已逝便能上來了。”蘇頃亂的聲音還是冰冷地不帶一點溫度,他瞥了一旁不知所措的華洛嬰一眼,將林九從地上拉起。
“尋姐姐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她那麼喜歡你!你為何不救她!”林九一路哭喊著,她瘋了一般想要用力掙脫蘇頃亂的手,那手太過冰冷太過陌生。
直到回到迴音房,蘇頃亂才鬆開了林九的手,卻不料林九開始大鬧起來,她隨便抓住什麼就向蘇頃亂砸去,桌上的幾頁書紙刮過蘇頃亂如玉般的臉頰,硬生生地颳了一道血痕。
林九還不甘地哭喊著,卻被蘇頃亂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拽入懷裡。
只聽他湊近林九的耳旁,輕輕念道:“我有執念,我有執念。”
☆、神魔相連
林九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已經好幾天了,她先前難進滴水,後來許是想通了什麼也就照舊吃喝了。
大致半月過去,輕揚被夜幕籠罩,這樣的輕揚就像是困在龍潭的睡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