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德上前彙報道。
“熄火,出城!”平阮兒振臂一聲令下,目光逡巡一週,最後掃至立於一旁留城禦敵的佇列,落在了李朗身上。
李朗毫不避諱,目光筆直回視“她”。
兩人目光交錯,各自表達著意思——
“她”說:保重。
李朗:保護她!
“她”:自然!
很顯然,兩人口中的她才是真正的平阮兒,而此刻的大軍之前的“平阮兒”,李朗心知肚明,乃是由寧軍師所扮。以前便有老大受傷,為穩住軍心而讓寧軍師扮作她發號施令的先例,而且,據說上次老大身中竹葉青之毒,便是寧軍師扮作老大前去交接赤炎軍的。若說這世上能將老大扮得如此逼真,連身邊人都難以分辨,除寧軍師之外,他至今還未見過他人。
兩人短暫的目光交流結束之後,寧有意立即勒馬掉頭轉向城門方向。
城頭上計程車兵打著令旗,城下衛兵立即會意,隨即揮手。守在門洞之下的一排士兵當即面對城門站齊,合力將幾百斤之重的巨木門栓抱住卸下,然後手腳麻利地推開了城門!
“令所有人全力加速!”寧有意命令旗手道,隨即當先一匹馬直接衝出城門!旗手立即依令打出旗語,整個隊伍便加快步伐,緊隨而出!
暗夜中,藉著依稀薄弱的星光自天空俯瞰,紫琉軍隊的帳篷星羅棋佈,一個接一個,連成三重密閉的封鎖線,將沁陽縣城牢牢圈在其中!除了西面一角的一塊地被圈出來作了士兵們的臨時茅房,防守稍顯薄弱之外,全無破綻!簡直堪比銅牆鐵壁!
而按平阮兒的計劃,他們便是要從人家的茅廁之上,穿越過去!
濃濃夜色中,三萬多人的隊伍如一條長蛇,悄無聲息地朝茅房大地滑行而去。
寅時,人睡得最沉的時刻,這個時候穿越防線,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果不其然,茅廁周圍並不像頭兩個時辰一般“熱鬧”,根本無人問津,就連在一側守夜計程車兵都有些哈欠連連。
“哈——”長長的一個哈欠,將下巴處的贅肉都擠了出來,眼淚水更是忍不住迷糊了雙眼。
“哥兒呀,你說咱們圍了這沁陽縣城好些時日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兄弟我天天守著這臭茅坑,都能研究出一套拉屎秘法了!”士兵胡亂抹了把眼中淚花,迷糊地抱怨道。
“我說兄弟,上頭的心思咱哪能知道呀!不過你說倒是給哥兒說說,這個什麼拉屎……拉屎秘法,到底是怎麼個秘法?聽上去還挺逗的!”旁邊計程車兵用手肘拐了拐先前說話那人。
先前那人憨笑起來,肩膀不停聳動著,煞有介事地開始介紹起來,“這秘訣呀,其實也不是什麼秘法,就是兄弟我這些日子無聊觀察出來的套路而已!哎,我這樣說吧!最初那兩天呀,各個猴急得跟看見花姑娘似的,褲頭一解,急吼吼地就上,蹲下去一眨眼兒功夫不到,屁股都不用擦的,哐的一聲就提起褲子了!”
“那是,誰知道會不會蹲著蹲著就打起來了,何況將軍非得將這茅房弄在西面,若是赤焰國那三頭六臂的女殺神把援軍帶到,第一個遭殃的豈不是正在拉屎拉尿的?”
“你說得對,確實是這個理,可之後幾天,你猜怎麼著,一個個慢悠悠踱著步子走過來,蹲下,然後拔著一旁的枯草,咿呀喲咿呀呦……”士兵搖頭晃腦一臉陶醉地哼唱,隨即突然一拍巴掌道:“那叫一個舒坦!竟然捻著草莖哼小曲兒!”
“哈哈!急什麼,圍起來,一個瘟疫不信還弄不死他們!”
“死”字剛落下,便見一道血線猛然刺破夜空,飛濺到他神色激動的臉上,將臉分割成驚惶猙獰的兩半。
“孟錚,你退步了,出刀太猛,卻不夠狠辣!”一道黑影如幻影驚現,手中寒光一閃,剎那割斷身前士兵喉嚨,竟無一滴血濺出!而她手中彎刀亦滴血不沾!
臉上帶血計程車兵立即直挺挺地栽落下去,他的手指還激動的定在半空中,保持著得意洋洋的姿態。而在他來不及閉上的瞳仁中,清晰地倒映著天上殘星,以及,一雙比寒星還要透徹寒涼的長眸!
“老大……”孟錚遲疑。
“退步的不是功夫,而是心。你猶豫了,可知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女子聲音依舊寒涼冷漠,還不待孟錚開口,她便下令道:“速速將他的盔甲和衣服剝了,帶上!”說罷立即幾個縱躍消失在夜色中。
與此同時,數十條黑影與她一般,在暗夜中如雄鷹振翅騰躍!黑影起落間,勒頸割喉,便又有三三兩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