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轉,指向張起靈:“看見沒,那是誰?”
班長抻了脖子順著吳邪手指的方向,辨了辨:“是張老師?”
“對,告訴你個秘密,你們語文老師唱歌唱得可好啦,就是和我一樣有點害羞,後面會有個師生打擂臺的環節,你們能發動多少人發動多少人,把張校長轟上去唱歌,聲兒越大越好。”
班長將信將疑:“能行麼?他不會生氣?張老師那麼嚴肅……”
“沒事,師生同樂,他不會生氣的,放心,有什麼事,我兜著。”吳邪拍拍胸脯笑道。
旁邊幾個男生聽說,早就蹦了起來,將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以最快的速度擴散開去。
阿寧笑眯了眼睛,對吳邪道:“你居然敢捉弄他?我可聽說你昨天上課上砸了,被抓了個現行的事,怎麼還怕簍子捅得不夠大?”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後改還不成麼?我一定把上節課的損失給彌補回來,堅決不會耽誤你的這幫寶貝孩子。再說,我這麼有奉獻精神,你還不表揚我?犧牲我一個,造福全九中。你敢說你不期待?”
阿寧笑,指指下面前幾排幾乎坐滿了的領導和科任老師的的觀眾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快下去吧。”回頭衝著學生比了個手勢,學生們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各種“武器”,又敲又打稀里嘩啦地動山搖。
“吳老師加油!”
“吳老師最帥!”
“吳老師,我們永遠愛你!”
吳邪嚇得抱頭鼠竄,連忙順著樓梯滾了。
下了樓,吳邪長出了一口氣,不糾結也不鬱悶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讓學生起鬨張起靈上去唱歌,可能只是想撕開他永遠從容,永遠淡然的外殼,看他張慌,看他無措,看他尷尬,這樣,會不會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不知道,他也說不清楚。
只是,凡事都是辯證的。
天作孽,可不可恕,有待商榷,
但,
自作孽,可不可活,好像早有定論。
14
身為一個男人,吳邪今天特別激動。
兒童節成了傳說,三八節生來無緣,
愚人節經常被過,青年節漸行漸遠。
勞動節還得勞動,國慶節普天同慶,
情人節孤掌難鳴,清明節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誰。
就一個夕陽無限好可以指望,但已然近黃昏,離嗝屁也沒幾年了。
驀然回首,這個節日居然是唯一真正屬於他的節日。
它只屬於——
在七尺講臺揮灑熱血汗水
在方寸教室走向生命終點
用一支粉筆染白滿頭青絲
將傳道授業解惑畢生堅守
的那群人,真正理解“投之桃李,報之瓊瑤”這句話最深含義的那群人。
他們被尊稱為“師”,便被縛在神壇之上,時刻接受良心的拷問。
不求富貴聞達,只求心安無愧。
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擁有這一日的專屬,才配接受全國人民的祝福。
兩點半,傳說中的省領導並沒有來,不知吳三省用什麼吸引了那幫大腹便便的所謂領導的注意力,給了全九中師生一個可以自由狂歡的下午。
舞臺裝飾好了,也不用拆下來,剩下舞臺前那一圈張起靈買的花籃,被胖子一嗓子,鬨然衝上來的男生瓜分殆盡。
往年只有解雨臣一個人的時候,是他和一個女學生搭檔主持,今年來了雲彩,又加了個男生。服裝化妝解雨臣全權負責,而那個騷包的人,自然肯下功夫把一切做到極致。
所以,
四個主持人男的帥女的靚在大幕徐徐拉開之時華麗麗地閃瞎了臺下的一眾大眼小眼。
雷鳴般的掌聲翻滾而來。
極盡絢麗的開場之後,解雨臣和一個女生主持人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走到學生們中間,準備將話筒遞給要發言的老師或同學。
老師的話題是:我的大學。
學生的話題是:我的九中。
九中的老師基本上都是來自211工程的重點大學,不是雙學位就是碩士研究生,尤其是這幾年,九中的名氣越來越響,待遇越來越高,再加上有個冷麵校長負責教師工作,招老師更是百裡挑一,條件嚴苛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我的大學”這個話題是讓新老師說說大學生活中的趣事,樂事,難忘的事,以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