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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好只是暖慰對方年少情懷的,卻還是那麼快就妥協了……不該動情,不該貪心,甚至一開始就應該不回應的——這種事情,就連假戲真做都能假作真的,自古以來例子還少嗎,更何況本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

乃至,還定下了一生之約。

當時他出口時那麼平靜,對方答應地也那麼平靜,其實也許那揉眼看清他的一瞬間,便埋下了這刻“自私與否”的種子,在獨自思索的片刻裡於心頭翻騰過多少遍,他又哪裡會知道了?他不過是“林表哥”,自詡瞭解他的子慕的林表哥,而已。

互相緊擁著,各自想著以往不曾想過的晦暗心思,良久,林晚風又聽到白羨啞著嗓子輕輕問:“晚風,所以你是……絕不會跟我一起的,是嗎?”

這個問題真是尖銳,像錐子一般戳開兩人原本的曖昧纏雜,連抱在一起都要感受不到相互的體溫。

他只覺得癱軟無力,再沒什麼力氣,最後摸摸對方的長髮,沒有正面回答,“傻瓜,上到沙場,回到家族,等退了敵國洗了冤屈,你會……你必須不再記得我,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生幾個白胖小子,鮮衣怒馬,好不快活。就算想起我,也不過是……一個救濟過你的遠方表哥。如此。”

越說越無力,越說越悠遠。

今天彷彿顛了個個兒,白羨似以往的他般,而他一直在溫言回答……其實是終於發現自己的軟弱了罷。

“不!不要那樣,那……我,我不去了……!”不知道怎麼做到的,能把頭靠在他的頸項邊,想必是個比較憋屈的姿勢。

林晚風不想再說“傻瓜”,只是慢慢道:“別傻了,你會這樣嗎?再者,寬釋你家的人,還不是捏著你家人的命在手裡,你不順著臺階上去,難不成——”

滾燙的東西貼著他脖頸的肌膚滑落,流到後頸項,已是涼透。只一股股不斷地覆蓋蜿蜒,這種從熱到冷的過程便也再不那麼涇渭分明,只能覺察到頸部大片的溼涼。

林晚風便打住,就著這姿勢與少年相擁。

只是仍不免不放心,過一會兒等白羨稍一平靜,止歇了點,便又道:“你明日避開那‘隨從’,單獨問問睿王殿下的意思,還有前線的情況,也好定下動身的時間,畢竟去到軍營還要適應,是不是你曾經的那個軍營都還不好說,事關家國,更事關性命,若是倉促上陣,不說其他人,就連我這個偏居邊陲的表哥也是不能應允的。”

這些東西對方心下未必沒有數,但他就是擔心這傢伙憨直,不知道計較,才這幅樣子絮絮叨叨,來堆滿這平時不覺,此刻卻如芒在背的沉默。連自己都覺冒傻氣。

頓了頓還待再說,一個“另外”沒說全,嘴唇便被堵住了。

……當然是用手掌。

靜默裡聽到白羨第二回無聲嘆氣,頭從他頸窩裡抬了起來,吸了吸鼻子,輕輕道:“我曉得。”頓了頓,“我都曉得,我只是……”

是“我只是放不下你”吧。

林晚風剛為對方的明理而鬆口氣,這回心頭又捉起了。是啊,那些有思路可循的東西尚能分析,這無頭無緒的感情,又該怎麼排遣?

黑暗中看不見表情,不過想必眼眶紅紅,蹙著眉宇,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吧。林晚風突然吭地笑了一下,動了動肩,道:“來吧。壓了我半天,人都要壓扁了……笨蛋。”

上面的人一怔,可能真的剛才注意到,於是鬆了鬆。真是,教都教不會不要亂用姿勢這一項,此番放出去,不會對著別人也這麼亂來吧……

這麼心酸又無力地渾想著,林晚風抽出被壓麻的手,摸索到手巾,去給那傢伙擦臉。他可不想被糊一臉的鼻涕。

“晚風……”白羨要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還帶著點不好意思,會他的意接過去仔細擤了擤,擦乾淨放回桌上,這才慢慢彎下腰來。

很深的一個吻,非常綿長,但不怎麼激越,興許之前的哭泣費了太多氣力,只在最後氣息紊亂時有一點燥亂。然後……就此翻身下去了,甚至背過去——都不敢繼續抱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吭……我要死了,完全找不到手感,都快忘了最後一段在講啥了orz……

蒼天饒過誰……

大家湊合一下吧QAQ我錯了!大致走向是不會錯的……我真喜歡我會寫個詳細大綱這個習慣【去屎吧

☆、廿八,脾氣

第二天,大清早的兄弟兩個就都趕早著起身了。實在怪不得旁人,這哪裡是能讓人好好睡覺的時候?

灶裡頭煨的粥自是不夠四個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