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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過了這個夏天,就把你們的事一起都辦了,大哥也就了了眼前的心事了。”

真真害羞地紅著臉低下頭,覷眼看著冥風,他卻似呆了一般,眼神發直地望著長廊外頭,不知在想什麼。真真微微蹙了蹙眉,對這樁兩小無猜的好姻緣隱約有了一絲不安。

沉星還沉浸在山茶的事裡面拔不出心思,也顧不上害羞,只勉強地笑了笑,又看了看一無所知的真真,直在心底嘆息。須彌知道她為了什麼,也沒在意。

百里遲日又對鳧魚說:“魚,你是生養過兩個孩兒的人了,這些事都懂得齊全,多去看看垂光夫人,該告訴她、該教她的,你多費心。”

鳧魚含笑欠身:“是,魚記下了。”

“王后,”百里遲日最後將目光轉向一直在咬牙僵立的樂翎,樂翎卻似乎並沒聽到,一雙嫵媚的大眼裡充盈著屈辱、不甘和憤恨。

思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母后,大王伯喚你呢。”

樂翎微顫了一下身子,收回神來,掩了目光中的淚意,微微斂首,聲音低澀地說:“翎喝得有些多,一時失態了,大王兄莫怪。不知王兄有何話?”

百里遲日並不介意,仍舊溫和地笑著:“家和萬事興。這些年有王后的辛苦操持,我王廷內才能這般和樂安寧。如今垂光夫人有孕,王后就更要辛苦了。有什麼用得著你王嫂幫忙出力的,不要客氣,只管找她。過了夏,真真嫁進來,你就又添了一個幫手了。”

樂翎像被人捏著嘴灌了一肚子餿了的黃連水一般,說不出的酸苦噁心,卻絲毫不敢言表。

她撐了十二分的力,強使出一個慈和的眼神,對真真微笑著點了點頭,轉朝百里遲日垂首說:“大王兄言重。都是翎份內的事,翎自會盡心。請王兄放心。”

百里遲日這才滿意地頷首:“既這樣,就都散了各自回去歇息吧。真真就跟星住在一處吧。風,你送她們回星殿。”

百里冥風木木地答應了一聲,看著沉星挽了真真的胳膊往外走,他魂不守舍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月殿。

王后樂翎一回來就命婢女關了殿門,將裡面的東西砸了一地,伏在窗下的軟榻上縱聲嚎啕,將今日宴席上的憋屈窩囊和這些時日以來所有的恨與不甘全都發洩出來。

百里思不知所措地遠遠站著,想上前去安慰母親,卻不知從何開口。

在她小小的心裡,想不明白大人之間為何會這麼複雜。她不排斥山茶,也不反感她成為父親的人,可自從父親為了山茶搬出月殿,雖然他每晚也會過來陪著她、跟她玩、哄她入睡,但她卻覺得父親分明不像以前那樣離自己那麼近了。說起來,心裡也有一種難言的失落和酸意。每當這種情緒湧上來,她又覺得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怪山茶的。

為什麼母親要這麼討厭山茶?如果不是母親這麼排斥她,她是不是就可以一起住到月殿來?那樣,她最喜歡的人就都可以在一起了,多好。

要是山茶能再給她生個弟弟或妹妹,那就更好了。至少她無聊的時候,不必非要跑去日殿找滄浪哥哥和潺湲姐姐了。滄浪哥哥整天被大王伯逼著唸書,根本沒多少時間能跟她們一起玩,潺湲姐姐自從上次她們在達睦河邊差點出了事,就再也不敢跟她到外面去玩,也是無趣得很了。

思惆悵地想著,好看的小臉上,眉毛已經鎖成一團。

夜幕。垂光殿。

自打從瓊臺回來,山茶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沒說一句話,只喝了兩口水。任百里玄月怎麼好言誘哄,都不為所動。

百里玄月對著她倔犟的背影,一籌莫展。以往他還能總拿那些話來脅迫她順從,可如今,那種手段他怎麼也沒法再拿來用了。他自己也奇怪,以前說得那麼順口,此時卻為何怎麼也張不開嘴了。

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榻,躺在她身旁,不眨眼地注視著她。半晌,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想對你好,不是因為孩子。”

山茶的背僵了一下,眼睛睜開,又闔上。

還是不變的沉默。百里玄月便不再作聲,隨夜靜寂。

風殿。

百里冥風摒退了所有下人,獨自灌著酒。

一杯又一杯,他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下去的究竟是什麼,只知道胸口的酸澀灼痛越來越濃烈,令他特別想要縱聲一哭。

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可能的事,他為什麼要這麼難過?他對她,究竟是憐憫還是愛?

冥風嘲笑自己的愚鈍,痛恨自己的窩囊軟弱。可是,他從來就沒有別的選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