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眉目間有些煩躁和不安,“前幾天和莊曜在酒吧喝酒。我從洗手間出來後,被人堵在了過道,那個人應該是喝醉了,對我……”
“這一段先跳過去,接著往下說。”見雨時臉色有些難堪,我打斷她。其實她不說,我也能猜到那個人肯定是個流氓,或者耍流氓。
“我讓開了,沒想到還是被莊曜看到了,莊曜本來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再加上喝了點酒,上來就打,”雨時無奈的看向我,“那個人現在躺在醫院已經五天了。”
“不是莊曜脾氣不好,但凡是個爺們,遇到這種事都不會有好脾氣,”原來是打架啊,只要莊曜沒有受傷就好,我心中頓時安穩許多,坐了下來,“那人還住院了?莊曜出手夠狠的啊。”
“打落人家三顆牙齒,其中一顆還是門牙,外加左胳膊折了。”
“應該沒構成傷殘,沒事兒,莊曜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多付點賠償金就是了。”我不在意道。
“我們本來是也這麼想,可是對方不要賠償金,非要派出所立案,”雨時苦著臉,“鼎興公司也不是一個小公司,派出所也不願意立案,希望我們私了,可是對方連連上訪,還發布到網上說官商勾結,派出所沒辦法,只能將莊曜請到了派出所。”
“什麼!”我驚訝之餘,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己怎麼糊塗了,虧自己還是個律師,“只要構成輕傷,莊曜就涉嫌故意傷害,公安機關就可以立案偵查,屆時檢察院會以故意傷害罪提起公訴,追究刑事責任,法院不會判有期徒刑,最多是管制或拘役,可是,無論哪個刑罰都一樣,這將會成為莊曜一生的汙點。”
雨時嘆著氣,“派出所也是沒辦法,走一個過場,但是我們還是要去一趟,為莊曜辦理取保候審的手續。”
“取保候審需要交保證金,數額不小,你錢夠嗎?不夠我這裡有。”雨時掙得多,用的也多,我敢肯定她的賬戶沒多少錢。
“不用了,你也沒錢,”雨時抿抿唇,感激的看向我,“莊曜的爺爺給我了。”
“他家人知道了?”我吃驚的看著雨時,此事雖不是雨時的錯,卻因雨時而起,莊曜的家人知道後,會怎麼看雨時,本就不待見雨時,這一下,雨時想要進莊家,就更難了。
“我來之前,是老爺子打的電話給我,我與老爺子見面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莊曜的姐姐和小姑姑應該還不知道。”
鼎興公司的經理被拘,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開,不知道會給鼎興公司造成什麼樣的負面影響,“老爺子有沒有說什麼?”
雨時的目下閃過一絲黯淡,“沒說什麼,就說務必將莊曜保出來,還說,他會想辦法讓公安機關撤銷案件。”
撤銷案件談何容易,我憂心的在接待室來回的走著,“你有沒有去找過那個人?”
“你說丁武?”雨時眼中閃過不明的情緒,“找過,沒用。”
正說著,玄晉予推門而入,看了我一眼,轉而對雨時道,“有點事耽擱了,不好意思。”
“什麼事兒那麼重要?”後面一句我沒說,相信玄晉予也知道。
“嵐子,”雨時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亂說,“他也是在為莊曜的事奔波。”
我努努嘴,看來是我誤會了。
“走吧。”玄晉予沒有看我,徑直走出了接待室。
雨時拿起包,跟著玄晉予出了接待室。
“玄大,玄大,”我叫住玄晉予,支吾著,“那個,我下午也沒什麼事兒,不如,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玄晉予陰冷的回望我,“沒什麼事兒?你看看你桌上。”
我朝桌上看去,天啊,什麼時候多出來這一大堆的材料,乞求道,“就讓我去吧,我順便跟你熟悉一下辦事流程,我還沒辦過取保候審的手續。”
“純然輕紡重組的調查報告已經發給你了,這是他們今天補充過來的材料,你看一下這些材料,根據這些材料將調查報告再改一下。”
玄晉予不等我說話,走出了辦公室。
“我走了。”雨時匆匆跟我打了聲招呼,跟著玄晉予走了出去。
我垂著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盯著眼前的材料,一個頭頓時有兩個大。再改一下?玄晉予當真是說的輕鬆,這麼一坨資料,要改到什麼時候,更何況這可是併購重組的調查報告!
這份技術含量高的報告本來是玄晉予和吳繼琛還有兩個律師在做,孫廉和沙博也參與了,只是做一些基礎工作。裡面有太多亂七八糟的法律關係,涉及專利法、公司法、證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