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我說,“我想報個廚師培訓班,你覺得怎麼樣?”
“廚師不都聯絡好了嘛,”高建瓴微訝,“沒聽說老闆一定要會做菜,再說,你廚藝也不錯,犯不著再去學。”
“我那點手藝登不了大雅之堂……”在我費了半天唇舌,說了一大堆的理由之後,高建瓴終於不再反對,任由我胡作非為。
掛了電話,忽然發現,最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有什麼想法,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高建瓴,人生真是戲劇,這段日子陪我一起的人竟是之前一直和我水火不容的人,我們因為玄晉予針鋒相對,也是因為玄晉予成為朋友。
半個小時之後,高建瓴打電話過來,我笑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了,你是在騷擾我。”
高建瓴沒有贅述的一語驚人,“我要結婚了。”
“結婚?”沒有半點預兆,突然之間就說要結婚,半晌之後,我才緩過神,“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才,他向我求婚了。”高建瓴笑道。
“他?那位神秘的段先生?”我問。
“是的,其實你見過一次。”
“我見過兩次,”經高建瓴一說,我立馬確定出入教練辦公室的就是段先生,而且就是高建瓴拿玄晉予衣服向我示威那天,跟高建瓴打招呼的那個男人,“你愛他嗎?”
“你應該問我幸不幸福,”高建瓴頓了頓說,“愛情和幸福不一定成正比,也許愛的少的兩個人反而更容易得到幸福,沒有了患得患失和斤斤計較,更能心態平和的坦然相對。”
“可是婚姻不是兒戲。”我說。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選擇跟他結婚,因為我們都是慎重的人,”高建瓴說完後,忽的笑了一聲,“別這麼擔心,我不過是先結婚後戀愛,也沒什麼不好。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祝福我吧。”
我給玄晉予的手機發了一條簡訊,給商籟的扣扣發了同樣的一條簡訊。
“高建瓴結婚了,我祝福她,為她高興。如果沒有十分的愛也能攜手到白頭,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對於那些愛的轟轟烈烈最終勞燕分飛的情侶來說,他們要幸福的多。我不為她擔心,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是個謹慎的人,對於婚姻,絕不會草率決定。”
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發簡訊,就像日誌,無論什麼事情,大事小事,無聊的事,哪怕只有兩個字,只要傳送成功,我就會覺得他能收到。
玄晉予名下的一些非訴事務,這段時間已經處理的差不多,剩下的也就是幾個案件等著開庭。處理完手上最後一份合同時,非訴事務算是正式結束。出了單位後,我先去了一趟銀行。
不知道那套房產的銀行貸款還有多少才能還清,那套房子一直是我在住,對於接下去的還款,我應當承擔。我帶好相關材料去銀行辦手續,對於有人主動願意承擔債務,我相信銀行是不會反對。
“我每個月幫他還,要辦什麼手續嗎?”我沒有告訴銀行櫃檯的辦事人員,債務人去了哪裡,我只是說他暫時沒法還款。
“不用辦手續,”辦事員爽快的說,“只要每月二十號之前存入足夠的還款金額就行。”
只要有人還錢,銀行才不會關心債務人去了哪裡,我說,“今天已經二十二號,現在交還來得及嗎?我願意交罰息和複利。”
“不用,”辦事員看著電腦,“款項已經扣了。”
“扣了?”我震驚的看向辦事員。
“是啊,”辦事員笑道,“卡上有錢,我們就扣了。”
我垂頭噢了一聲,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已成事實,還是會抱有希望。卡上的錢應該是之前玄晉予就存進去的,我怎麼可以讓自己異想天開。轉身離開,我也沒再去問卡上的錢是何時存的,這樣可以讓奇蹟出現在幻想裡。
還沒有到餐廳,高建瓴打電話過來,說要見面,讓我立馬去憶江南,我一邊接電話,一邊招手攔下計程車,“什麼事兒?這麼急!”
高建瓴說,“設計方案要改,設計師已經來了,你快點。”
“為什麼要改方案?”已經開始施工,如果改方案,很有可能要返工。
“因為我要結婚啊。”高建瓴得意一笑。
“你結你的婚,跟方案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已經與段先生商量好,將婚禮定在我們餐廳,大喜的日子就定在開業那天,”高建瓴笑道,“所以我要改方案,如果按照以前的設計,完工的話怕是要等到年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