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明白,我離幸福其實是一件婚紗的距離。
身體太累太累,我疲憊的倒在床上不醒人事,半夜醒來,身邊似乎站著一個人,屋內一片漆黑,那個佇立的身影像幽靈一樣紋絲不動,我支撐著爬起來,輕聲問:“是誰?”
無人回應我,我心裡暗想會不會是江銘晟,可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今天那樣傷了他的心,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看到我。
摸索著開啟燈,燈亮的那一刻,我倒抽口冷氣,站在我面前的竟然真的是江銘晟。
氣氛瞬間尷尬的讓人窒息,我久久說不出話,凝視著手指,等他先開口。
“這個床你怎麼還能睡的著?”
一句諷刺的話從他嘴裡溢了出來,我頓時羞的無地自容,今晚要不是太累了,我不會睡在這裡,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是有意識的,我真的睡不著。
這是他為了結婚而準備的房子,這個床是婚床,我都已經拒絕了他的求婚,也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擁抱了,還有什麼臉再來這裡,再睡這個床?
江銘晟一定是這麼想的,那些被我刻意隱瞞的事情他並不知情,所以我再委屈也得忍著。
“對不起,我馬上走。”
慌忙掀開被子,我彎腰去找鞋,結果低頭的時候,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向我襲來,一個坐立不穩,我從床上一頭栽了下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的抱住了我,我才僥倖沒有摔在地板上,低著頭微微地喘氣,江銘晟冷冷的問:“怎麼了?”
“有點頭暈。”我找到了鞋,默默的穿上。
“貧血嗎?”
我點頭,然後撫著頭痛欲裂的腦袋一步步向門前走。
拉開門的一瞬間,江銘晟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
“來茴,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聽著江銘晟痛心疾首的一句話,我硬生生的把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如果不是因為太愛,如果不是因為深愛,他如此清高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在我已經背叛了他,背叛了這份感情後,依然捨不得我就這樣離開……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希望我不要變成這樣,可是有什麼辦法,我確實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
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在我以為我已經流乾了所有的眼淚後,它還是會無聲無息的掉落。
江銘晟從身後圈住我,他痛心的說:“來茴,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讓我可以用命來愛的女人,你不要這樣傷我的心好嗎?我再有能耐,也奈何不了你,就像我看到你被林默抱著,我恨不得殺了他,卻最終還是怕你會恨我……”
他說的我當然知道,我比誰都清楚他對我的感情,若不是這樣的放不下,現在我們又何苦這樣互相折磨?
“那一天你在我的辦公室,丟下一句我討厭你的時候,你可曾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即使當初在親眼看到了林美琪和別的男人歡愛錄影時,我也沒有痛成那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在乎你,遠比我想象的更在乎!”
一句句發自內心的話,再挖掘著我所有的防線,只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會前功盡廢的忘記我真正想要達到的目地……
“江銘晟我求求你不要說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能抵的過我和林默四年的感情嗎?就算你要我忘了他,你也要給我時間,你這麼逼著我,只會讓我離你越來越遠!”
陌生的口氣,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漠,江銘晟猛的抓起我的胳膊,把那條曾經為了林默而割出來的傷疤放在他自己的手腕上,他的手上同樣有一條深灰色的疤痕,在勞力士手錶的遮蓋下,已經許久不曾映入我的視線,此刻,他把兩條疤痕放在一起,就像是一根線斷了兩截,但始終還是一根線。
“那一晚,我跟你說的話都忘記了嗎?”
他目視著眼前的兩條疤痕,沉重的說:“你為了林默差點送了命,我為了你可以不要命,我從來不介意你曾經為他這麼做,我難過的是,我能為你做的事,林默有為你做過嗎?”
慢慢的抽回手臂,我決定無情就無情到底,我不能給江銘晟任何一點希望,哪怕一點也不可以!
“謝謝你曾經為我這麼做,但是,真沒必要。”
在江銘晟痛心的目光下,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別墅,外面的海風颳的很響,把海水刮出了刺耳的咆哮聲,我一步步的往前走,砰一聲巨響,那張懸掛在床頭上的結婚照被他從二樓的窗外扔了下來,剛好掉在我腳邊,鏡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