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處理得很不錯,他又轉過身對我們進行提問:“小唐,你個子最大,你說說阿司匹林不同劑量下的適應症。”
我衝莫主任笑笑,這問題我肯定不會啊!
我看向意博,他還是萬年不變和諧笑,想告訴我不用緊張。我心想你笑出花來也不頂用了!
人在一問三不知時自然就緊張,這跟我個頭大小無關,我支支吾吾只是說了小劑量有抗凝作用,其他的就說不下去了。
換了孟采采卻倒背如流,這就是我討厭孟采采的其中一點,凡是我出醜的地方她總是能大放光芒!
查完房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我們跟著醫生們回到辦公室。
意博疲累地坐到電腦前打算開醫囑,便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轉過頭看我們。他向我們招招手,我暗想該不是要訓話吧。
果不其然,大博士扶了下眼鏡,抬頭望著我和采采:“你們來心臟科也有一週了,晚上回宿舍可要好好看書啊!”
這時白茅不知從哪竄出來,嘿嘿嘿地湊到意博身後:“嗯,好好看書!既然學不死,就往死裡學!”同時對我們擠眉弄眼。
意博抬起手臂,用肘部戳戳身後的白茅:“你去幹你的活好不好。”
白茅在他身後用一個指頭頂著意博的手臂,在他耳朵邊小聲囑咐著:“今晚去我家,一言為定啊,不許反悔!我下夜班,活都搞定了,也交好班了,先走了,”說著拍了拍意博的肩,意博側著頭聽他講話,兩人全然忽略了我和采采的存在,末尾白茅還念念不忘地叮囑意博,“不見不散啊!”
我想他們這一大把年紀的人怎麼還好這口,公開搞基也不講究場合。我頓感無力吐槽。
“咳~咳~”意博示意我們不要轉移注意力,接著訓話:“小唐,你回去一定要多看書,如果沒有心臟方面的書,可以把我的拿走。你們雖然在這裡只實習兩個月,可你們既然跟隨我,我便有責任讓你們懷揣著真東西出科。”
他又促起了眉毛,語聲一如既往地綿柔緩慢,充斥著疲憊與堅定。可以說,我被他的真誠打動了,能看出來,他是真心希望我們學有所成。
談話間,一名護士上前呼喊意博,意博站起身問什麼事,護士答道:“急診送上來一個急性心梗的,您來接診吧。”
意博拿上聽診器,叫我們跟上:“仔細聽我如何詢問病史,以後來的病人由你們來問。”
他推來心電圖機,演示給我們如何操作,幾根導線在他手下利落地歸隊。圖出來後他問我們這張圖代表什麼,我和孟采采對閱讀心電圖簡直太不在行了,我們對視著搖搖頭。那頭意博已經開始問病史了,大娘說她現在胸口疼得厲害,意博馬上命令護士給大娘喂藥,他便招呼著家屬匆匆出了監護室,剩下我們守在病床邊聽著大娘不住地呻吟,不知所措。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大娘的家屬都回來有一陣了,可意博還沒回來。我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叫采采先回去吃飯,采采更是蔫了下去,她趕快點點頭。
醫辦室外,我們剛要推門進去,便聽一聲咆哮隱約傳出來:“赫連意你給我聽好了,這手術我就是不批准,沒商量!”說著甩門而出,我跟采采趕快閃開讓路。
過了一會兒意博也走出來,臉色看上去又蒼白了幾分,若有所失的樣子,見到我們似是有小小的驚詫,轉而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他笑眯眯地看看我們,繼續說著:“把小朋友餓壞了可不得了,快回去吃飯吧,這有我呢!”
我們看著他強顏歡笑的臉,一時間覺不好意思了起來,他看出了我們的尷尬,又清清嗓音綿綿地說著:“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下午可以晚點來。”
一路上我和采采都在猜想莫主任為什麼會對意博發火。究竟是什麼手術莫主任極力反對給患者做。
當我們再到心臟科時,已是下午三點,而意博,守在上午那個大娘身邊久久地不曾離開。他一會站起來看看監護器,一會詢問大娘的症狀。一直到四點多他才走進醫辦室,沒有說話。
小護士進來遞給他一杯飲品:“趁熱喝了吧,一天沒吃飯,胃怎麼可能受得了。”
意博歉意連連地接過紙杯,又連連道謝,臉上有點發紅,忙舉起杯子喝起來,在我看來就是在掩飾他的害羞。
“老師,我這有零食您吃點吧!”孟采采對意博說道。
意博鬆開領帶,淺笑盈盈,把桌上的心電圖推到我們面前:“謝謝你的好意,老師已經好受多了。這是那位大娘的圖,我給你們講講急性心肌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