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看。方桔好奇轉頭,對上的是鄰桌一個女人似笑非笑的臉。她想了想,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美女,於是又埋頭繼續吭哧吭哧與*的火鍋戰鬥。
過了片刻,鄰座似乎是結賬要離開。幾人從座位走出來,只是剛剛那女人卻來到他們桌邊站定。
方桔好奇抬頭的同時,陳之瑆也抬頭朝人看去,然後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蹙。
那女人十分漂亮,身材高挑,五官精緻,渾身上下帶著股成熟的韻味。她勾唇看向陳之瑆,笑道:“剛剛我還以為認錯了人,原來真的是學長你。”
陳之瑆皺眉看著她,似乎在從記憶裡搜尋面前的人是誰。
女人笑了笑:“怎麼?學長不記得我了?不過也是,當年像我這樣的女孩兩隻手都數不清,時隔這麼多年,學長不記得我也正常。”
陳之瑆唇角勾起一絲笑容:“學妹說笑了,只是剛剛乍一見面,有些意外而已,怎麼會不記得?”
女人仍舊笑,只是那笑意裡帶著一絲譏誚,然後目光落在方桔臉上,挑挑眉道:“這是學長的新獵物?”
方桔怔了一怔,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對面的男人。
陳之瑆倒是面色如常,只是淡淡笑了笑:“他是我未婚妻。”
方桔的小心臟,被這三個字又震了震,臉頰更加發燙。
女人輕笑一聲:“看來不是獵物,而是浪子回頭。”說完,朝方桔道,“那麼恭喜了這位小姐。”
方桔含含糊糊唔了一聲,雖然被陳大師的話弄得小鹿亂撞,但這美女的浪子回頭四個字,卻也讓她有些奇怪。
難不成以前的大師是個浪子?
雖然每個人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但她總覺得大師這樣的人與眾不同。她想象不出他是什麼樣的浪子。
女人帶著同情憐憫的目光看了眼方桔,哂笑了一聲,跟上走在前面離開的友人。
待女人離開後,方桔抬頭看向陳之瑆,見他神色淡淡,隨口問:“剛剛那位小姐是大師大學的學妹麼?”
陳之瑆點頭:“是,不過不是太熟,大學畢業了就沒見過,算起來十來年了,剛剛都差點沒認出來。”
方桔知道大師並不是在本市唸的大學,所以也覺得挺正常。只是那句浪子回頭,還是讓她忍不住好奇,眨眨眼睛壞笑問:“大師,為什麼她說你浪子回頭,難不成大師在上大學的時候是浪子?”
陳之瑆看著她的目光噙著淡淡笑意,點頭:“是啊,當時經常揹著包到處旅行,所以被人說是浪子。”
方桔瞭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說大師是花花公子呢!”
陳之瑆看著她的笑道:“若是我以前是花花公子?小桔就不喜歡我了嗎?”
方桔搖頭:“當然不會!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誰沒年少輕狂過?”說罷,又眯眼笑道,“不過我想象不出來,大師若是花花公子,是什麼樣的畫風?”
陳之瑆失笑,給她夾了一筷子牛肉:“那就別想了,專心吃東西。”
方桔是心裡不裝事的人,火鍋店那小小插曲,她很快就沒放在心上。因為她的處女作以標價的兩倍售出,工作室給了她一筆豐厚的提成,連吃兩個月火鍋都沒問題。不過知道陳之瑆腸胃不好,方桔也就沒再提吃火鍋的事。
週末的時候,方桔正在工作臺上雕刻那座貔貅,陳瑾忽然拿著一串金鑲玉的吊墜把玩著進來。
方桔抬頭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低頭時腦子裡忽然一怔,立刻又抬起頭,看向他手中的玩意兒:“陳瑾,你這從哪裡來的?”
陳瑾道:“剛剛在我叔書房抽屜裡發現的,他什麼時候對金鑲玉感興趣了,不是一直只做純粹的玉雕麼?不過這手工一看就不是他的。”
方桔慌慌張張起身,繞過工作臺,來到他跟前,一把將玉墜搶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其實不用仔細看,只消一眼就能認出來,畢竟是她自己做的東西,怎麼可能認不出?
“你幹嘛?”陳瑾看她一臉驚恐的樣子,不耐煩地要去搶回來,“我得趕緊放回去,不然叔回來發現了肯定罵我。”
但是方桔並沒有鬆手,而是將他一把推開。
“你幹嘛!”陳瑾同學這回是真怒了,伸手就要再次去跟她搶。
就在此時,一個男聲從門口傳來:“你們又在吵什麼?”
“叔!”陳瑾趕緊撇清,指著方桔手中的鏈子吊墜,“是她要拿的,跟我沒關係。”
方桔則是舉起手,朝陳之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