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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嘮叨他、喜歡他、在乎他……

不知她又夢到了什麼,一滴淚,再滾落眼眶。

然後,他聽見她低如蟻語的夢吃,他困惑的湊近,只聽她哭著硬嚥道歉。

“阿震……對不起……”

她揪著他的衣,苦惱的哭著小聲說:“我不會……不會喜歡你的……一定不會……不會了……”

心口,驀然揪緊,被那字句狠狠抓住,他無法置信的瞪著她,只覺喉嚨緊縮。

“你不要不回來……”她硬嚥的將小臉埋在他胸口,輕泣著,吐出只敢在夢中說出,藏在心底的渴求:“不要不回來……”

她說得很小聲、好小聲,像是怕被誰聽到,語音微微的顫抖。

那斷續悄然的夢囈,字字都如響雷,撼動著他的心。

心疼、不捨、罪疚將他包圍,淹沒。

當另一滴淚落下,他伸舌,舔吻接住那滴又苦又鹹的淚。

“別哭了……”抵著她的額,他啞聲開口:“別哭了……”

也不曉得她是聽見了沒,但她微微的戰慄著,更加偎進了他懷中,暗啞的偷偷要求。

“拜託……不要討厭我……”

寒冷的北風,在窗外呼嘯而過。

氣溫降了又降,他卻不覺得冷,只覺心跳得很快很快,好快好快,全身上下都和胸中那顆激昂的心一樣,熱得發燙。

可以嗎?

這樣子,是可以的嗎?

他是不是,可不可以,自私一點,奢求更多?

這對她是不公平的,他知道,但他如何能夠放開她?教他如何能放手?

擁抱著這個佔據著他心神的笨女人,他閉上了眼,不由自主的把手收緊,再收緊,將臉埋入她髮間,感覺著她的溫暖與心跳。

以為他會忘記,以為她會改變,誰知都沒有。

可以嗎?

他是不是……可以?

第14章(1)

冷冽的隆冬,即便天明,依然顯得陰暗。

她可以聽見寒風,在窗外如海上女妖般,奮力呼號著,只能慶幸自己沒有因此凍死。

睏倦的爬起身來,還是有些頭暈目眩,但小腹的疼痛總算消減許多,她慢吞吞的下了床,地板凍得像冰塊,她低著頭,找了一下拖鞋,才看見熱水袋掉到床下了。

難怪昨天半夜她冷得要死。

抓起椅子上的披肩,可菲包著自己,打著囉嗦走進浴室上廁所,然後用那冷到不行的水,洗臉刷牙。

話說回來,她真的以為自己會凍死呢,可是後來好像是怎麼了?

她擰著眉頭想了一下,跟著小臉驀然一紅。

啊,後來她夢到了阿震。

她一邊刷牙,一邊羞窘的翻了個白眼。

媽呀,她真的是一個花痴耶,竟然做夢夢到一個一年半都沒訊息也不回來的傢伙——嗯?不對,他是不是昨晚有打電話回來?

她又停下刷牙的動作,想了一下。

好像有耶,她記得他說武哥叫他打電話回來,說他們到了。

她睡眼惺忪的搔搔頭,拿起漱口杯,含了一口水,將嘴裡的泡沫吐掉,釋然的想著。

所以不是她的問題嘛,因為她痛得半死,又接到了那個王八蛋的電話,才會夢到他來安慰她。

話說回來,昨天是除夕夜耶,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刷完牙,洗完臉,她晃回房間,套上穿到都起毛球的運動褲,摺好了床上凌亂的被子,本想把長髮梳好綁成辮子,但一想到難得那些男人都不在,她月月又來,實在懶得再綁頭髮繃著頭皮。

反正放假嘛。

一聳肩,她拿起那個掉到床下的熱水袋,披頭散髮的包著披肩走下樓。

媽呀,好冷喔。

平常她知道只要活動一下,身體就能暖起來,但她月月來時,真的就是怎麼樣都不想動,等一下弄點東西吃,換了熱水袋裡的水,再來爬回床上去好了,反正廚房裡的食物都還有,她這個年不出門也可以活。

懶洋洋的來到二樓,她穿過客廳,走進廚房,經過餐桌,一邊毫不遮掩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在瓦斯爐前,嘴巴開開的僵住。

咦?她眼角剛剛是不是瞄到什麼?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桌上?好像還有什麼人坐在那裡?

一個應該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的人,坐在那個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人坐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