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快近年關了。
書齋便也沒有再上課。
唐閔一個人閒著在看書打發時間,見到容尺素過來,有些詫異。
“宴……靖寧,你怎麼來了?”他習慣喚她宴兒,可容尺素現在的身份到底是不適的。
“剛從宮裡出來,在府裡待著也悶,便想著許久不見你了,你過來看看你。”容尺素輕笑,不瞞唐閔。
便是這世間上,任何人都會背叛她,可容尺素相信,唐閔不會。
唐閔合起手中的書本,問她:“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容尺素說託著腮,慵懶地靠在案桌上,睨著唐閔,把剛才宮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唐閔。
聞言,唐閔皺了皺眉。
容尺素譏誚的笑了笑:“多情的女子,下場總是好不到那裡。”
唐閔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想這麼多作甚?人自有她的活法。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趙悅靈做了這麼多事情,朝廷那些官可不是吃白飯的,總有人能收了她。”
容尺素若有所思的點頭,覺得唐閔說的甚有道理。
“唐閔,我阿爹、阿孃她們還好嗎?”冷不丁的容尺素問了一句。
這倒是這兩年多來,容尺素第一次主動提起從前的事情。
唐閔仲怔片刻點頭,“放心,蕭青城縱使恨你,可江姒還活著,她們有愧於你,不會虧待江大人,江夫人的。”
勾了勾唇,容尺素沒說話。
鼻子裡有酸意。
鄭太醫道孕婦不可有太多不佳的情緒,再說下去,難免她就要忍不住哭了,索性也就不再多問了。
不過,唐閔還是多言了一句:“你走後,蕭青城來找過我,他愧疚,後悔了逼死你……”
容尺素輕笑:“我與雲恆現在過的很好。”
蕭青城,她早就該忘了。
唐閔問她:“你可想過要跟雲恆坦白?”
早前聽容尺素的話,從她言語間知曉,雲恆便是她小時候跟她提過親,贈她鴛鴦扣。
每年生辰會給她贈送生辰禮,卻十多年未見得人。
從前那會兒,他也曾在她口裡,聽她念過他。
不過那會兒多年未見,儼然記不得當年少年郎的模樣,提的也少。
多數時,她喜歡說的還是蕭青城。
容尺素眨了眨眼,嘴角彎出一抹笑意:“且看著吧,等有適合的時機,告訴他也是未嘗不可。”
容尺素問唐閔:“唐閔,你這有酒麼?”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喝上兩杯,這個愛好唐閔記得,不過這兩年見她甚少碰酒,還以為她戒掉了這個習慣。
怎又來了?
“你現在尚還懷著身子,不宜喝酒。”意有所指,她已經儼然不小了的肚子。
容尺素撇了撇嘴,“那便罷了,孩子還是要健康出生的好。”輕撫了一下她的肚子,眼裡說不盡的惆悵。
相繼又是無言,沒呆多久,見天色不早,容尺素便回了王府。
臨的時候,她給唐閔道了句:“若有機會,我也願意回去看看,那葬了我的地方。”
惑春園,她曾經最喜歡的地方。
那裡太多的回憶。
聽說,是唐閔把她葬在那裡的。
果真,還是他懂她。
只是太多年了,許多東西,容尺素願意想起去緬懷的時候,她已經忘記了太多。
阿爹阿孃的模樣,其實,已經很模糊了。
前生,她江宴不負誰,可唯一欠的,便是那生她養她,為了她將太子妃江姒趕出江府的阿爹阿孃。
一時感觸,容尺素想了許多。
回到王府的時候,雲恆見她眼眶紅紅,還以為是她進宮趙悅靈(鑰歌)欺負了她。
把她摟在懷裡:“莫要難受了,我這就進宮給你討個公道。”
第二卷 第115章 清君側,斬妖妃
容尺素連忙拉住雲恆,可不敢相信他是在開玩笑:“我沒事,就是突然間好想你,才會這樣的。”臉貼著雲恆的胸膛。環著他精壯的勁腰,此刻,她想依賴著他,一直一直就這樣依賴著他。
雲恆頓了頓,有些意外。
旋即眼裡閃過一抹欣喜,這女人竟然說想他。
容尺素向來守禮節,這樣的話,她平素裡可是甚少會同他言說,現在卻是……
他安能不歡喜?
接近年關,燕京裡,總算也安靜了一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