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后娘娘對著幹?皇后娘娘心善,只是想讓乳母幫著照顧小世子,日後自是會還給王妃娘娘的。生命可貴,王妃娘娘要是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聲音有些小,但說的乍聽卻很有道理。
容尺素搖著小床子,垂了垂眼簾,道:“你跟著皇后娘娘多久了?”
紫橡頓了頓,有些不解容尺素的意思,不過如實答道:“奴婢是隨著皇后娘娘進宮的,有些念頭了。”
劉月洲,十一年前,她聯合她對付江姒,硬生生把江姒從太子妃的位置弄下來,轉而由劉月洲她嫁給了蕭青城。
如今算來,這丫頭跟著劉月洲十年左右,呵……
“退下吧,我想靜一靜。”
紫橡抬眸看了容尺素一眼,稍有不解,仍舊雲裡霧裡的道:“娘娘好生休息,有什麼事情,喚奴婢一聲便可。”答了句,紫橡起身退下。
“你過來。”容尺素指著侯在一旁的一個小宮娥。
小宮娥疑惑的走近,畢恭畢敬的道:“王妃娘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你能不能幫我送封信出宮?”容尺素懇求的看著眼前的宮人,平淡的聲音,如恬淡聲音般溫和。
小宮娥頓了頓,旋即搖頭:“王妃娘娘就莫要為難奴婢了。”
容尺素現在是被皇帝下旨匿藏在這裡的,小宮娥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大膽替容尺素送信。
被人發現,可是要殺頭的。
“那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容尺素清潤的眸子睨著小宮娥。
小宮娥眨眨眼,“王妃娘娘可是想知道什麼?”
“宮中,可是有位閨名江姒的妃子?”
小宮娥皺眉,有些為難。
容尺素拔下了髮髻上一根寶石點翠毓金步搖,塞到小宮娥的手裡,咬著唇皮,用可憐兮兮之態睨著宮娥。
小宮娥打量了一下手裡金步搖的成色和那寶石,再沒眼光,也看的出是珍品,價值千金不在話下。
有些心動,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說道:“奴婢剛進宮不久,也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倒是聽說過,梔貴妃出自江家,閨名好似就是喚作江姒。其它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梔貴妃?
“你能不能幫我帶個話去給梔貴妃?求你了。”她欲要下跪,小宮娥一驚,連忙攙扶住身子孱弱的容尺素,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大膽到要容尺素給她下跪。
“王妃娘娘您說吧,您要我給貴妃娘娘說什麼?”被纏的不行,小宮娥應允。
抿著唇,容尺素看了下四周,確定沒有人,才在小丫鬟耳畔里耳語了一句。
完了,又往小宮娥手裡塞了個玉鐲,小宮娥這才頷首,“奴婢明白了。”
等她退下,容尺素眸色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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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殿。
劉月洲手裡拈著紫菖剛倒的一杯熱茶,抿了一口,抬了抬眼皮子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宮娥,“她親口說的?”
小宮娥頷首:“奴婢不敢欺瞞皇后娘娘。”
劉月洲冷笑了一聲,她就說容尺素這麼淡定,不可能沒有後招的,原來不是害怕,而是想著江姒那個賤人會救她。
“她還說了什麼,可有說跟梔貴妃是什麼關係?”劉月洲問道。
跪在地上的宮娥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容尺素宮殿裡的宮人,原來她並沒有照方才的話去找江姒,而是到元夕殿把容尺素的話全部托盤給了劉月洲。
小宮娥搖頭:“沒有。”又道:“王妃娘娘的嘴巴很謹慎,不肯輕易說話。”
她這樣說,劉月洲是信的。
畢竟半個多月了,她也確實沒有從容尺素嘴裡知曉一點兒有用的。
見劉月洲沒說話,小宮娥抬頭小心翼翼i地問劉月洲:“皇后娘娘,奴婢要不要把話傳給貴妃娘娘?”
“既然她讓你去傳,你若不去,倒也實在不好,便去吧。”原本還一臉冷笑的皇后,頓時就緩和了過來,微笑下,卻是藏著一顆腐朽的心臟。
小宮娥頓了頓,得了劉月洲給的賞銀,磕了頭,這才樂顛樂顛的去找江姒。
小宮娥剛走,劉月洲臉上的笑容又沒了,給紫菖使了個眼色:“讓人盯緊長樂宮,有什麼舉動,隨時稟報本宮。”
“奴婢明白。”福了福身,紫菖退下。
劉月洲與江姒的恩怨,維持十年之久,心裡早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