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群樂宮來了個不速之客。
抿了口紫橡給她倒的茶,就揮手讓一旁的宮人全部退下。
美豔尊貴的婦人身份極高,加之皇上對她也有幾分敬重,宮人雖猶豫,也不敢違抗喬淑妃的話。
眉眼上挑,喬淑妃輕言道:“你就是商親王妃,容尺素?”
“是。”
喬淑妃扯了扯嘴角,繼續道:“明月圓,思無邪。這話,你怎麼知道的?”
容尺素抬了抬眼皮子,直視眼前一襲紫錦流月繡著大幅度蝶戀花宮裝,盤著美人髻。芙蓉臉上淺裝濃抹總相宜的美豔婦人,喬淑妃。
輕啟朱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苜芙。”
喬淑妃娥眉高挑,閃現一抹震驚:“你到底是誰?”
她不語,只是輕輕地哄著懷裡的尋兒,低低的說了句:“我還能相信你麼?”
“你到底是誰?”抿緊豔紅如朱丹的唇,重複剛才的話。
抬起頭,她微微笑著:“十五年前,尚還年幼。梨園效仿桃園三結義,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苜蓿,你可還記得??”她緩緩說著,眼裡撲閃了淚光。
尊貴的女人渾身顫抖,微微張著唇,眼裡震驚掩不住:“宴兒,你是江宴?”
“十年了,你還記得我。”
喬苜芙搖頭,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宴兒已經死了,你……你怎麼可能是她。”
末了,她突然間激動的站了起身,指著江宴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沒死,我回來了。”她聲音很淡很淡。
喬苜芙腦中像是被人投了一顆悶雷,把她的思緒全部都炸亂了。
明明都死了十年的人,怎麼會突然間回來?
任誰,也相信不了吧?
若不是這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容尺素也不可能相信這等荒謬的事情。
更別說,是喬苜芙。
可事情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她想不相信也難。
“你真的是宴兒?”冷靜下來,喬苜芙目光緊緊地盯著容尺素。
容尺素頷首,“若我沒記錯,你肩胛處,有一顆紅豆般大小的紅印子,是石安小時候頑皮用香燭燙的。”
喬苜芙張了張口,默了半響,突然間抱住了容尺素:“宴兒,真的是你,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她肩呷處有這一顆紅印子,除了她還有弟弟石安,爹孃,知曉的就只有當初義結金蘭的好姐妹江宴。
就是連同床共枕多年的蕭青城都沒有察覺。
而旁人更加不可能知曉。
江宴……她真的是回來了?
反應過來,喬苜芙又問容尺素:“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還年輕了這麼多。”伸手去輕撫容尺素的臉。
喬苜芙與當初江宴同歲不同月,如今十年過去,她已經二十六七了,可容尺素怎麼看著還這麼年輕?
比江姒那個賤人都要年輕許多?
“此時說來話長,等得了空,我再與你說。”
她如是說,把懷裡睡著的尋兒放到小床子上。
喬苜芙也知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點了點頭。
想到什麼,給容尺素道:“宴兒……我……我現在是蕭青城的妃子,你可怨我?”目光小心翼翼的問容尺素。
喬苜芙進宮為妃的事情,早前她已經聽唐閔說起過,並不驚訝。
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好怪喬苜芙的。
她倆感情雖好,但到底,喬苜芙是喬家的女兒,身為唯一的嫡女,她是該進宮的。
“你不怪我就好。”握住容尺素的手,喬苜芙輕聲喟嘆:“這麼多年了,我想給你報仇,可江姒太奸詐,有蕭青城護著她,我根本就拿她沒辦法。”
十年,江姒進宮為妃十年,十年皆是榮寵不衰。
蕭青城對她的寵愛無人能及,就一如當初皇帝寵愛鑰歌一樣。
喬苜芙身後又有喬家要顧及,怎鬥得過蕭青城、江姒這對賤人呢?
再者,她也不想喬苜芙介入她跟蕭青城江姒之間的恩怨,沒有什麼好怨的。
“苜芙,我阿孃她可還好?”容尺素抿著唇問喬苜芙,儘量壓低了聲音。
這一個多月來,她最擔心的莫過於是江夫人了。
喬苜芙搖了搖頭,實話跟容尺素說,也不瞞著她:“情況不太好,恐是熬不了多久……”
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