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讓自己的手沾染鮮血。
可總有人不願放過她,硬是要讓踩踏著鮮血,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黑衣人眼睛瞪大若銅鈴,眼珠子快要從眼睛裡跌出來,有些嚇人。
眉心死死地蹙著。斷臂的手。白骨森森,血流不止。
額頭上滲滿密佈了冷汗。
見容尺素吃力的拿著刀又要下刀,男人信了她的話,真的不懷疑容尺素是真的會把他活剮。
低沉的聲音暗啞:“我說。”
容尺素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是宮裡人讓我做的,是個女子姓秦。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拿錢殺人。”
姓秦?
眸色漸深,黑的嚇人。
宮中姓秦的女子,且有殺她可能的,除了秦嬙還有誰?
容尺素雙手拿刀往黑衣人身上刺了下去,血飛濺了她一臉,加之剛才還幹固著的血,顯得如同修羅一般駭人。
看著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眼睛,容尺素覺得不甘心,又連續插了好幾次,累了才癱瘓在地上。
這一生。她自問不是什麼好人,因她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親手殺人,倒還是第一次!
阿七和一旁的蘭溪都有些嚇到了。
“王妃,您沒事吧?”蘭溪連忙去攙扶容尺素。
容尺素沒有回答,扭頭給阿七道:“把這個人處理掉。”
什麼也沒問,就讓蘭溪幫忙把晴河攙扶回了王府。
院子裡的丫頭見容尺素渾身是血的回來,紛紛都驚呆了。
王秋晴(秋側妃)聞聲趕了過來,見到容尺素這個模樣,著實也是嚇了一跳:“王妃,您……您這麼怎麼了?”
“沒事。”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王秋晴視線落到躺在軟榻上,臉色已經開始泛青白的晴河,王秋晴猛地瞪大眼睛,“王妃,晴河姑娘這是……?”
“沒什麼。”容尺素揉了揉眉心,不想說話:“秋晴,你先下去吧,我想靜靜。”
王秋晴仲怔片刻,倒也不再多言,乖巧的退了下去。
屋子裡僅剩下容尺素、蘭溪,還有沒氣了的晴河三人。
容尺素走過去,看著晴河。
“蘭溪,你拿五百兩銀子去把晴河厚葬了吧。她跟了我近十年,這些年,也苦了她了,走的竟是如此不安生。”
苦笑了一下,她反應淡薄,但眼裡充斥著太多情緒了。
“不過晴河,你放心吧。你因我而死,你的仇我定當會幫你報,絕不輕饒了她。”
“王妃……”蘭溪想要勸,容尺素似是洞悉了她的想法,搖了搖頭:“不用勸我,我沒事。”
容尺素讓蘭溪把晴河帶回晴河的房間梳洗厚葬,就獨自坐在了軟榻上。
靜靜地,屋子裡只剩下炭火燃燒,乾枝斷裂的聲響。
阿七回來的時候,見著容尺素頓了頓。
“郡主。”
容尺素挑起薄唇,淡聲問道:“這些日子,你都去那裡了?”
阿七抿緊下唇:“屬下一直跟君公子在一起,之前受了傷在城北的別院裡養傷,後來偶然得知唐閔的訊息,就去了桐城追查唐閔的訊息。”
“哦?那可有訊息了?”
“有了些眉目。王妃放心儘可,相信不用多時就能找到唐閔的訊息。”
彼時容尺素也沒有深究唐閔為什麼不在南丘國,而是在桐城,就這樣靜靜的。
這個模樣,嚇壞了阿七。
想開口安撫容尺素也不知道怎麼安撫。
“阿七,你去幫我調查一下秦嬙近日的狀況。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可以放過,我要詳細的。”不單止是想要對秦嬙下手,且,她也需要判斷那個黑衣人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殺害晴河的人,她一定要揪出來!!
“是,郡主。”
阿七轉身,剛想要退下,頓了頓,又返身與容尺素道:“郡主不要太傷心,晴河她……她在泉下有知,也不想郡主您為了她這樣傷心。”
她沒說話,阿七也沒再做停留,轉身消失在了屋子裡。
夜,微微涼。
不知不覺,轉眼三月來了。
雲恆從桐城回來,李天驕與趙行書也沒有再鬧和離的事情,其中,容尺素去看過李天驕兩次。
也沒有得知當初李天驕為什麼去看五皇子,兩人之間到底還存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許久沒有去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