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百號妓子,還真是……千奇百怪!
大多數妓子沒能來及精心裝扮,多是一臉蒼(shen)白(xu)倦(bing)容(tai),衣衫也多是鬆垮拖沓,零星還能看到一些毀人眼睛的歡愛痕跡。
還好,在人群的角落中,琳瓏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俞沂瀾,不卑不亢,卻也懂得審時度勢,不惹不必要的麻煩。
“鴇娘,說說看,你們這裡最貴的價碼是多少?”琳瓏上下拋玩著半大的金元寶,漫不經心地問道。
鴇娘一臉喜色,沒有說話,只是朝琳瓏比了一個手勢。
聽到琳瓏的詢問,璟瑟身旁的男倌小聲向其咬耳朵道:“璟瑟公子,咱們這兒就屬您最值錢了,若日後跟著王女大人吃香喝辣,可千萬別忘了我們這幫南山樓的兄弟。”
“這是自然。”璟瑟得意極了,心裡想的卻是本公子日後定要和這些身份低下的妓子撇開關係。
“鴇娘,可否讓他們小露一手,我也好確定究竟買誰啊!”
不等鴇娘應答,璟瑟搶先回答道:“王女大人,請稍等片刻,容璟瑟換身裝扮便來獻技。”
“不用,清水模樣才是最美,我就用手中的這枚元寶,砸到誰便是誰先上臺吧。”琳瓏似在讚揚璟瑟,又似在盤算其他。
璟瑟以為王女大人不好意思當著那麼多人直接“翻自己的牌子”,便用這委婉地方式來表達愛意,想想被金子砸入懷中的感覺……還挺浪漫的。
在眾人的期盼下,琳瓏輕輕在手上的元寶丟擲。只是,這金色的拋物線似乎有點遠……
璟瑟頗為不滿地想:王女大人砸金子的準頭好差,沒那能耐玩什麼情趣啊!
眾人的視線跟著金子移動,沒想到金元寶“咚”一聲竟正中俞沂瀾的腦袋。
“該死,這老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
“呵呵,還不知道是好運還是黴運呢!王女只叫砸中之人獻技,若是表演不好,那才最是丟人現眼呢!”
琳瓏也不管其他人議論,只看被金元寶砸中的沂瀾一臉蠢萌樣,琳瓏就覺得開懷極了,哼,讓你昨夜欺負我!
琳瓏強忍著笑意,一臉高冷道:“鴇娘,這人是誰?快讓其速速上臺吧,其他人都等著呢!”
“王女大人……這是個破爛貨,直接下一個吧!”鴇娘一臉誠懇。
“破爛貨?說得好像這裡還有高貴貨似的,行了,快上臺吧!”琳瓏突然覺得,也許這南山樓該換個鴇娘了。
“奴俞沂瀾不才,確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技藝,只得獻醜為王女清唱兩句,若惹王女不喜,奴罪該萬死。”
只見男人未施粉黛,緩緩走上臺前,修長的身形與及腰的長髮交纏,卻獨具風情,一開口,竟是令人心醉:
“詡風流,把盞酒香盈袖
玉宇樓,滿座笑迎懷羞
金釵猶,只將情藏白首
半紙紅顏成賦,再倦梳頭
日暮入舊,鐘鼓久聞琴聲悠
殘陽照盡飛雁,任水東去流
許難將這風月看透
看情鎖為囚
……
重描眉柳,不見當年故人遊
妄將這廂飲罷,可銷愁千鬥
琉璃瓦染霜風沾袖,嘆娘子好逑
只是多添一縷愁繞心頭”
“此曲何名?”琳瓏問道。
沂瀾道:“《情囚》。”
“鴇娘,就他了,你去安排,讓其他人都散了吧。”
聽完沂瀾所唱,琳瓏只覺千言萬語堵在心頭,自己終究是屬於眼前這個男人的,還折騰什麼呢?不過是傷了愛人的心,讓外人看了笑話。
“王女大人,請您再慎重考慮一下!雖然這……俞公子的歌聲不差,但他都快三十了,按年齡已經算是我們的父輩,實在是不合適啊!”璟瑟大膽勸諫道。
“滾開!”對於旁人,琳瓏向來沒有太多耐心。
別人只當王女這是傻了!花了可以包下一個魁首的大價錢卻被一首詞曲迷了去。沒人願意相信琳瓏是看上了俞沂瀾那個老倌本人。
“哎,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小金:“宿主,壕!任性!”
*
俞沂瀾居住的耳房內,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卻坦然佔據著主人的床鋪。
“跟我回王府吧!”
本準備一定不能輕饒“採花賊”的琳瓏,一進到對方房間,就徹底慫了,想著自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