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大喇嘛和堪布們早就被騙進布達拉宮,軟禁起來了,北郊大寺的各路口也被藏軍封鎖了。”
格勒將信將疑地看著帕甲。
“仁欽噶倫,我再告訴你一個訊息,藏軍第一團已經傾巢出動,駐日喀則的第三團也在趕往熱振寺的途中。你要還不信,看看這個。”帕甲將白瑪的軍裝遞了上來。
“這是什麼?”
“白瑪少爺的軍裝!你外甥派人送往德勒府報信的,被我截獲。軍裝裡面藏著一封密信,你看看吧。”
格勒拿過軍裝,藉著火把看了一遍密信的文字,他確認帕甲的話都是真的,反而冷靜了,他說道:“把他放開。”
家奴們鬆開帕甲,帕甲抖了抖衣服說:“仁欽噶倫,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恩也好,怨也好,今天晚上我們做個了斷。”
“怎麼了斷?”
“審時度勢啊!想當年,老仁欽和江村孜本鬥得你死我活,你出其不意,帶我們去保衛熱振攝政王,那一遭兒幹得多漂亮啊!我心裡明鏡似的,你真的效忠熱振嗎?非也。你利用了熱振手中的權勢,既保全了雍丹家族,又奪得了仁欽家族。今天,你為什麼不能像當年一樣,投到達札攝政王的麾下,倒戈一擊呢。”
格勒哈哈大笑,他問道:“你覺得我會嗎?”
“為什麼不會呢?老爺,熱振活佛大勢已去,你要跟他綁在一起,那血灑街頭的可不是仁欽一府,還有雍丹府和德勒府,至少三個家族啊。當然,這三個家族的名號不會消失,但主子肯定要換人了。這個您經歷過,太像當年您入主仁欽府了,這就是雪域聖地的傳統!您可別犯糊塗!”
格勒沉默了片刻,他突然用手槍指著帕甲說:“知我心者,唯有帕甲。我還有迴旋的餘地,但你沒機會了!”
帕甲一把抓住格勒的手槍,頂在自己的腦袋上:“您能聽門下一回,我就知足了。就是聽您一聲槍響,把我崩了,我帕甲無怨無悔,也算我們主僕一場,咱兩清啦!”
格勒慢慢地把帕甲的手推開,把槍縮了回來,他抬頭看著遠處的布達拉宮,顯然已被帕甲的話打動了。
布達拉宮宮門緊閉,武裝喇嘛、藏兵在門前設了路障和崗哨。格勒和帕甲沿著長長的臺階上來,他們來到宮門前,被藏軍官攔住。
格勒說道:“我有要事要向達札佛爺稟報。”
“等著。“藏軍官說完,轉身進了宮門。
格勒有些不耐煩,仰頭看了看布達拉宮高聳的牆壁,略感不安。一會兒,軍官和康薩出來了,康薩審視地看著格勒和帕甲。格勒與之對視,無話,兩個人心裡在較量著。
帕甲打破僵局,上前說道:“老爺,是我請仁欽噶倫來的。”
“你挺有本事啊,你跟我進來。”
帕甲乖乖地過去了,康薩帶著他準備再進宮門。格勒上前一步,說道:“康薩噶倫留步。”
康薩明知故問:“什麼事兒?”
“請您給達札攝政王捎句話,他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攝政王晚課以後,已經休息了,仁欽噶倫也回去休息吧。”
“康薩噶倫應該清楚,在拉薩,熱振活佛最信任的人是我。你們要逮捕熱振,離開我,還真有些麻煩。”
“你什麼意思?”
“熱振活佛在各地都有耳目,大批藏軍撲向林周宗的熱振寺,他會不知道?康薩噶倫,恐怕你派的藏軍還沒到郭拉山口,熱振活佛就已經帶人向北逃竄,奔青海而去。然後再前往南京告狀,我敢保證,不出幾個月,熱振活佛會在國民黨軍隊的保護下,重回拉薩,這只是個時間的問題。”
康薩顯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他問道:“你想站在達札攝政王一邊?”
“如果我參與此事,情形就完全不同了,我有辦法穩住熱振活佛,使整個逮捕行動萬無一失。”
康薩聽完,愣住了。
“為了政教大業的繁榮昌盛,為了雪域聖地免遭戰火蹂躪,我願意承擔背叛熱振活佛的惡名。”
康薩哼了一聲,帶著帕甲進去了。
格勒坐在奴僕的後背上,一直等到黎明時分,康薩和帕甲也沒出來。
在內地,蔣介石的全部精力都在準備和拉薩打內戰,他焦頭爛額,哪顧得上拉薩,顧得上熱振。土登格勒剛才的一番話,完全是嚇唬康薩,成與敗就靠菩薩保佑了,他必須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大賭一場。
宮門突然開了,康薩和帕甲從裡面走出來。康薩說道:“仁欽噶倫,你的意思我已經稟報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