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為自己想想?”
“你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了,我都蒙了,還想什麼啊。你想了,你告訴我。”
“你真想聽我說?”
“那還有假。”
“其實也簡單,與其在爸啦眼皮底下活得不快活,你又不願意和白瑪少爺一妻二夫,那我們就分門立戶,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豈不是更好。”
“你的意思是……分家?”
瓊達笑了,溫柔地說:“我這是瞎出主意,你爸啦會同意嗎?肯定不會!”
阿覺猶豫了,琢磨著。
“你也別為難了,我看哪,你就舍了我吧,還是回去做你的吉塘活佛。至少,還可以從德勒府按年領你的僧人份。”
“不,你說得對,只有分了家,我在德勒府說話才有分量,才有支配權,這樣對你、對我都有保障。對,我回去就跟爸啦攤牌,我是他親兒子,他不能不依我。”
“我可不想看到你為了我父子反目,你就算提出分家,也要跟爸啦好好商量,懂嗎?”瓊達假裝好心地說。
“懂,懂。”阿覺開心了,又抱過瓊達狂吻起來。
瓊達好不容易騰出嘴來,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你今晚……別走了。”
第四十一章 達賴喇嘛的聖物
格勒和帕甲從大昭寺金頂的過道里出來。格勒陰險地說:“……讓阿覺去見瓊達,現在的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等著吧,德勒府那座龐大的碉樓已經震裂了一條縫,看扎西還能撐多久。”
“二太太真是不同凡響,我們辦不到的事情,她輕而易舉……”帕甲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
“老爺,我是說,二太太把拉薩這邊的情況已經傳遞到了境外,我們的美國朋友正在世界上大造輿論呢。她真有能耐,她怎麼傳出去的呢?”
“瓊達自有她的渠道。”格勒說著,朝天上指了指,又說:“你不懂,我不懂,天上的佛菩薩懂,不要多打聽了。”
“阿覺這張牌用好了,人民會議的請願活動就能出大彩兒。”
格勒心懷叵測地說:“這是一箭雙鵰的妙招兒。既可以離間德勒府和解放軍的關係,又能增加人民會議的分量,我舍了這個小娘們兒,也算值了。”
阿覺兩天沒回來了,扎西並不擔心他的安全,他無處可去,一定和瓊達在一起。讓他匪夷所思的是,土登格勒對這個年輕人下這麼大的本錢,用意何在?他在心裡推演著對手的計劃,有些茫然。
剛珠四下尋找扎西,見他坐在屋頂,便從樓梯爬了上去,把一張單子遞給他說:“軍區醫院的化驗單,葉大夫親自帶人做的化驗。”
扎西接過單子,仔細地看了看說:“那瓶茅臺酒裡……放了安眠藥。”
“對,有人故意陷害白瑪少爺。”
“白瑪這個人重情義,守規矩,酒後亂性,我才不信呢。”
“一定是瓊達指使人乾的,目的很明確,是讓他們兄弟反目。”
“格勒的所作所為,有些操之過急,這不是他的一貫作風。是什麼事兒讓他這樣迫不及待呢?背後一定有一個大陰謀。”
貢布帶著十幾名康巴馬匪在拉薩河邊的瑪尼堆前搭起了帳篷,馬匪們有的搭灶熬茶,有的有勁兒沒地兒使,抱在一起摔跤,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央宗一個人走到瑪尼堆前,她突然一激靈,想起了被小普次追殺的那個夜晚。突然,塔巴打斷了她的回憶,塔巴說:“小姐,你看。”
央宗轉身望去,遠處一名警察給貢布送來了一封信,他們正在說著什麼。一會兒,貢布開懷大笑,衝馬匪們嚷道:“帕甲大人可真他奶奶的大雪天裡送牛糞呀,兄弟們一路上風餐露宿,再沒糧草銀子,咱就得扎脖子了。”
“當家的,走啊,我們跟你去。”馬匪們來了精神叫嚷著。
“別,去領銀子,又不是去搶錢,去那麼多人幹嘛,兩名兄弟就夠了。”貢布說完,一邊朝自己的馬走去,一邊衝遠處的央宗大聲地說:“夫人,和兄弟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他翻身上馬,帶著兩名馬匪隨警察走了。
警察把貢布領到了市政衙門,帕甲坐在陽傘下面,正向兩名軍官佈置任務:“……街上的情況要掌握準數,要時刻監視解放軍的動向,隨時向我彙報。”他說完,衝軍官擺了擺手,兩個人離開了。
貢布上前,奉承地說:“帕甲大人,您現如今的氣派非往日可比啊。”
帕甲打著官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