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漏了嘴,不認賬,耍賴說:“他叫如來佛,我剛才是亂說,沒什麼喇嘛,就我們倆!”
行刑人怒斥:“還敢嘴硬!仁欽噶倫,尼瑪大人,你們這邊坐著,看我把他們的尿擠出來。”他繼續動刑,汪丹和洛丹被打得慘叫。
仁欽一行出了刑房,還能聽到汪丹和洛丹的慘叫,高一聲低一聲的。仁欽對尼瑪說:“告訴他們,別沒輕沒重的,手下留情。”
尼瑪不解,試探地問:“您的意思是……”
“這兩個人別給廢了,要留下活口!等他的同黨來救他們,那個人才是背後的主謀。”
尼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舍不下羔羊,引不來豺狼。”
剛珠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德勒府,扎西和德吉早已回來,正在院子裡安排僕人們做事。扎西一見慌里慌張的剛珠,知道出事兒了,便把他帶進佛堂說話。德吉緊隨其後跟了進來。
扎西只好如實告訴她:“我在印度的兩個朋友,回拉薩了。剛才他們在街上行刺仁欽,被噶倫的衛兵給抓了。”
德吉一愣,追問:“他們知道你的底細?”
“剛才釋出施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我,也認出了我。我擔心要出事兒。”
德吉吃驚,沉思後質問:“扎西喇嘛,你騙了我,你撒了謊。你來德勒府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在觀察你,你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喇嘛。說吧,你,還有街上那兩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我那兩個朋友救出來。”
“這很重要。在我的家裡住著一個喇嘛,我卻不知道他是誰。”
扎西為了救汪丹和洛丹,只好違心地說:“你聽說過‘雪域同志會’嗎?”
德吉搖頭,剛珠和旺秋面面相覷。
扎西繼續說道:“我在印度參加了這個組織。我們以孫中山的三民主義為核心信仰,希望以此改造拉薩的落後狀態,為拉薩的老百姓尋找一條真正的幸福之路。孫中山和觀世音菩薩一樣,立下宏願,不普度眾生出苦海,絕不成佛。我回拉薩就是為普度眾生而來。”
“街上那兩個人,是你的同夥?”旺秋問道。
“是同志。”扎西更正。
“都一樣。刺殺噶倫肯定是死罪,他們會牽連我們德勒府的。”
“他們兩個人嘴緊,按說不會出賣我。”
“進了朗孜廈監獄,要想撬開他們的嘴還不容易,剁手,剜眼,插竹籤,他們倆就是鐵打的,也把他們燒變形嘍。”
扎西沉默。德吉心軟了,喃喃地說:“他們恐怕性命難保,少爺,你想救他們?”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志身陷囹圄,我怎麼能坐視不管?如果我們出面,必然會被仁欽誤認為是背後的主謀,救不了他們不說,反而引火燒身。到時候,德勒府也跟著遭殃。”
“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有。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扎西想到土登格勒。他在警察局做官,雖然不管朗孜廈監獄,但都是市政衙門的人,應該便於通融。德吉陪扎西去了雍丹府,土登格勒一聽他們的來意,答應去試試。
朗孜廈監獄在布達拉宮腳下,半炷香的工夫,土登格勒到了。守獄長正坐在卡墊上,手裡搖著轉經筒,嘴裡嘟嘟囔囔地念著經。他一抬頭,見土登格勒進來,趕緊迎接,熱情地說:“哎喲喲喲,雍丹二少爺,你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啊?”
格勒客套地說:“唸經呢。”
“哎喲喲喲,咱乾的是造孽的活兒,可心得行善啊。”
格勒坐下來,四下打量著。
“二少爺,看這架勢,有事兒?您儘管吩咐。”守獄長殷勤地說。
“你現在待得挺素的,給你送些酒肉。”格勒說著,拿出一張銀票推到守獄長面前。
“哎喲喲喲,這話怎麼說啊。一百五十塊銀圓。你是讓我放人吧?”
“對,不是抓了兩個人嗎,一個叫汪丹,一個叫洛丹。你想個辦法,放了。”
“哎喲喲喲,二少爺,別人我敢放,這兩個人是刺殺仁欽噶倫的重犯,我要是給放了,噶廈政府知道了,我的小命就沒了。”
“你有膽有識,又精明,愛做善事兒,哪有辦不成的理兒。”
“這事兒,我可不敢。哎喲喲喲,我們一家老小指著我過日子呢,我要是沒命了……”
格勒打斷他;“你就別哎喲啦。”他又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他手上。
守獄長見又是一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