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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想到你們到了拉薩。”

“有人請我們來的,好吃好喝好佈施,讓我們來揭穿你的底細。”

“三位師兄大恩,沒去指證我,讓我躲過了一劫。”

“扎西頓珠,從剃沙彌戒起,尊奉十善業是我們僧伽做人行事的準則,你是面對宗喀巴大師起過心願的,怎麼幹起了冒名頂替的勾當?”

“師兄,我這樣做完全是以慈悲為懷,度人濟世,不敢違反發過的誓願。”

“把自己說得跟菩薩似的,幾年沒見,你怎麼這德行。”

扎西知道來者不善,不卑不亢地問:“那我倒想知道,三位師兄應了仁欽的邀請,已經到了公堂之外,又為什麼不辭而別呢?”

大個喇嘛答道:“其中自有機緣,以後你就知道了。”說完,他一揚手,另外兩個喇嘛跟著他走了。大個喇嘛走到佛殿門口,回頭看看,又說:“扎西頓珠,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扎西望著漸行漸遠的喇嘛們,聽著他們腳踏青石板上嗒嗒的聲響,他陷入沉思。他們雖然與自己同在一個扎倉學經,但是關係一直不很融洽,為了佛理修證總是爭論不斷。那個時候,年輕氣盛,自己還用手裡的念珠砸過大個子,他一直記恨在心。可這次卻放過了我,這背後會不會有更大的圖謀?扎西不寒而慄。德吉進來,走到他身邊後,問道:“你這三位僧友,為什麼沒揭出你的身份?”

扎西搖頭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奇怪!”

“他們念舊情,畢竟你們師出同門。”

“我現在還不知道。”

“少爺,你不覺得奇怪嗎?仁欽是怎麼找到他們仨的?”

“是啊,仁欽連我在熱振寺學經都知道,他對我的底細已經非常清楚了,誰告訴他的呢?”

德吉警覺起來,兩個人朝殿外望去。

殿門外。剛珠和幾個僕人說著什麼,旺秋弓腰候在那裡。當他看到扎西冷峻的目光,嚇得一激靈,把腰彎得更深了。

一大排轉經筒在不停地轉著,轉經筒在陽光的照映下光彩炫目。仁欽等人帶著家奴走近,轉經的人們紛紛避開了。洛桑一腳踢飛地上的石頭,氣憤地說:“爸啦,那三個熱振寺的喇嘛耍了我,不能就這麼完了。”

仁欽沒搭話,陰沉著臉,一邊走著,一邊伸手撥動轉經筒。管家在邊上幫腔:“我這膀子被他們捆得到現在還疼呢。”

“我們奉上供養,又送他們金經,他們竟敢臨陣脫逃。”

仁欽停下來,盯著管家和洛桑,板著臉說:“你們就不想想,布達拉宮是什麼地方,他敢把噶倫的管家捆了扔到櫃子裡,哪來的膽子?”

洛桑琢磨著,問道:“爸啦,您覺得……我們遭算計啦?”

“其美傑布是假的,這是事實,只是我們拿不出證據。汪丹和洛丹那兩塊拙料說的句句都是真話,可噶廈的官員聽的卻是反的。”

“是啊,我們本來是穩操勝券,怎麼成了這個結局?”

“他們後面另有神秘的高人。”

“那是誰呢?”

仁欽仰頭望著布達拉宮,若有所思地說:“你也不要亂猜了,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你看其美傑布,慷慨陳詞,襟懷坦蕩,一副菩薩心腸,你今後也要學一學,就不要再去惹那三個喇嘛了。這裡面……深了。”

德勒府的院子裡點著篝火,藏桌上放著酒肉,剛珠彈著扎年琴,旺秋和奴僕一起跳著鍋莊。蘭澤高興地在篝火旁又蹦又跳。他們在慶祝今天的勝利。

扎西站在屋頂上,看著院子裡的情形,無限感慨。什麼時候能推翻拉薩腐朽的制度,讓黑頭百姓天天都能過上這樣快樂的生活,那該多好。他扭頭走到一邊,看著遠處的布達拉宮和天上的星星。德吉走過來,站在他身邊,扎西沒言語,繼續思索著。這時,樓下傳來蘭澤清脆悠揚的歌聲。

德吉打破沉默,說道:“蘭澤長大了,你聽她唱得多好聽。”

扎西依然沒言語。

德吉又說:“你不下去跟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扎西扭過頭,突然說道:“德吉,我在想,我該走了。”

“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我想好了,等蘭澤長到十四五歲,招進入門的女婿,頂門繼戶了,你才可以離開。”

“啊?蘭澤今年才六歲,那還得十年呢。”

“是啊,十年又怎麼樣?”

“我答應幫你渡過難關就完了,這件事兒……還沒完沒了了?”

“好像你真想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