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了。
白瑪多吉被抬到了上房裡,他躺在床上昏睡著。娜珍解開他的衣服,看到白瑪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化了膿。她面帶淚痕,心痛不已,伏下身去用嘴吸出一口口的血水。德吉出現在門口,她望著娜珍的背影,心情複雜。
娜珍把白瑪的傷口清理乾淨後,她抓過兒子的手,痛心地說:“阿媽對不起你,這些年,我不能像別人的阿媽那樣守著你、護著你。可阿媽的心從來沒離開過你……”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錦囊,錦囊裡是一撮幼童的毛髮,娜珍又傷感地說:“這是你三歲那年,活佛給你剃度的時候,阿媽偷偷留下來的,一直藏在貼身的地方。我想你的時候,就看看它,彷彿你又出現在阿媽面前……”
白瑪依然像是昏睡,但他眼角漸漸地滲出淚珠。
娜珍繼續說著:“並不是阿媽心狠,也不是阿媽養不活你,從小就把你扔到了寺院。而是你的身份特殊,我為了你阿爸,必須隱瞞你的身世,這樣才能不使德勒家族蒙羞,你阿爸才不會遭人恥笑……我這是在說什麼呢,白瑪,你不會記恨你阿爸吧?他也是疼你的,雖然你不知道他是誰,可他每年都到寺裡給你送佈施,他一直都掛記著你,這回把你從大牢裡救出來的,也是你阿爸。白瑪,你要體諒他,體諒你阿爸的難處。”
娜珍的話,德吉聽得清清楚楚,她很感動,也很難過,想了想,轉身離開了。她沿著走廊走去,邊走邊吩咐身邊的女僕說:“給白瑪做些肉粥,多放些人參果、葡萄乾,再加些紅糖……還有,去八廓街的店鋪上取一些餅乾和罐頭……要雙份。以後娜珍和白瑪的伙食跟我們一樣,別讓他們娘倆覺得德勒府外眼看待他們。”女僕答應著,去辦了。
娜珍聽到走廊裡的人都走了,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心中暗自發狠,為了我兒子,今後我什麼都豁得出去!她起身把門關上,又回到白瑪身邊,望著桌上的藥罐,一把抓過來,摔在地上。
白瑪被驚醒,他看見娜珍坐在自己身邊,不知發生了什麼。娜珍馬上又裝出一副笑臉,關心地問:“白瑪,你醒了。沒事兒,阿媽不小心碰碎了藥罐。”
白瑪筋疲力盡地又閉上了眼睛。
第十九章 我兒子才是德勒府正宗的骨系
扎西和德吉坐在客廳的卡墊上喝著酥油茶,德吉有些傷感,她喃喃地說:“都是女人,身份不同,命運就如此不公。”
扎西試探地問:“你是說……娜珍?”
“她這些年也怪可憐的,一個人被扔在尼姑寺裡,含辛茹苦,忍辱負重。其美傑布真是看小了我!在外面偷養女人,雖然不光彩,可他跟我商量,我還真能不容她?拉薩城裡這些老爺、少爺娶二夫人、三夫人……娶八夫人的都有,他為什麼要瞞著我,讓我背了這麼多年的壞名聲,可惡!”
“你別看著我罵啊,這……不關我事兒。”
“誰讓你坐我邊上了,你不是德勒家的少爺?”
剛珠從外面跑進來稟報:“少奶奶、少爺,江村大人求見。”
德吉和扎西驚訝,面面相覷。德吉不解地問:“江村大人怎麼突然來我們家?”
“不知道,可能……衝著白瑪來的吧。”扎西疑惑地說。
“少奶奶,江村大人在大門外候著呢,請不請啊?”剛珠問道。
“請,趕緊請!”扎西和德吉起身隨剛珠向外奔去。他們迎到了門口,看到江村和兩個衣著體面的喇嘛。扎西客氣地說:“不知大人光臨,有失遠迎。”
江村笑了,說道:“你去我家,我也沒遠迎,免俗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剛從山南來的二位高僧,是治療跌打創傷數一數二的名醫,我帶他們來給白瑪瞧瞧傷。”
“大人,太讓您費心了。”扎西說完,給兩位高僧行禮。
“二位高僧來得太及時了,那孩子自打回來一直昏迷不醒,我們派人去藥王山請醫生,還沒到呢,正著急呢。”德吉感激地說。
“那就請二位高僧去瞧瞧吧。”江村說道。
“好好,二位高僧請跟我來。”德吉說著,帶著兩個喇嘛走了。
江村隨扎西進了客廳,他們坐定後,江村把上回扎西送給他的那張禮單推了過去。扎西一愣,不解地問:“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兒子已經出來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
“大人此言差矣,您在噶廈議事廳對仁欽步步緊逼,我都聽說了。”
“你人在德勒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