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有像吉塘活佛這樣的大貴族,有拉薩的商人,有各大寺的喇嘛,也有黑頭百姓。”
“大夥來自阿里三圍、多康六崗、衛藏四部,有很廣泛的代表性,我們向中央代表請願,給他們施加壓力,要求紅漢人主動把解放軍撤走。如果他們賴著不走,要趁解放軍現在人不多,路沒修好,給養跟不上這個最後時機,我們亮出咱拉薩人的血性來,一鼓作氣,就把紅漢人轟走!”帕甲煽動著大家。
眾人叫好。巴桑侍候左右,不敢出聲。
帕甲興奮地對阿覺說:“吉塘活佛,這可是為政教大業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
阿覺已經被恭維得不辨方向,他信誓旦旦地說:“我的決心已定,不管死活,都要跟紅漢人血拼到底!”
德勒府的院子裡東一堆、西一堆地坐著一些康巴叛匪,牆根下倚著幾名喇嘛,藏兵們都擠在臺階上。剛珠侍候著,女僕給康巴人倒茶,康巴人伸手摸她的臉蛋,嘴裡唸叨著:“小娘們兒,夠嫩的。”
女僕嚇得躲到剛珠身後,剛珠說道:“這是我們上房的女僕,可不能這樣,活佛知道了會生氣的。”
“你少拿活佛壓我……”康巴叛匪說著,伸手又要摸女僕。
央宗衝過來,揚起手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她罵道:“又犯騷,把爪子拿開!”
康巴人不服氣,但也沒敢吭聲。
央宗把女僕領到一邊,她問道:“德勒老爺回莊園了,太太呢?”
女僕認出央宗,不滿地說:“小姐,您不知道啊,你和白瑪少爺結婚那天,有人送來了一顆炸彈,夫人……夫人被炸死了。”
央宗聞聽,猶如五雷轟頂,她蒙了,淚水禁不住流下來。
女僕把她帶到了德吉臥室,央宗一進門,突然一陣暈眩,她記起了小時候德吉給她梳小辮的情景,央宗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哭了起來:“阿媽啦,你怎麼拋開我們就走了呢?我在西康特意用我自己攢的錢給您置辦了康巴人的女裝,這錢是乾淨的……”
女僕這時才注意到央宗懷裡抱著一個包袱,她見央宗哭得傷心,趕緊把門關上了。
央宗繼續哭著:“阿媽啦你怎麼就走了,因為有阿媽啦,我才能活下去,我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磨難,苟且偷生,我不是認命,我是想有一天能夠回來,我要見到阿媽啦,可是你怎麼走了……阿媽啦,你怎麼就走了啊……”
山野路邊的石頭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喇嘛,他是多吉林寺的,叫喬喬。他見扎西、白瑪、娜珍一行人緩緩走來,便起身迎了上去。喇嘛喬喬向扎西施禮後,說道:“你是德勒老爺吧,我在這兒恭候您多時了。”
扎西並不認識他,滿臉茫然地望著他。
喇嘛喬喬解釋說:“多吉林活佛讓我在這兒等您,活佛請您去寺裡小住幾日。”
扎西釋然,他說道:“沒想到上師處處念著我。那好,白瑪,我們一起去寺裡住幾天。”
“活佛說了,只要您一個人去。”喇嘛喬喬說道。
“那……就按上師的意思,我一個人去。”扎西無奈地說。
“白瑪師兄,活佛讓我給你捎話,他讓你先帶家眷回阿媽莊園,在那兒住上兩天再回拉薩。”
“為什麼?”白瑪奇怪地問道。
“活佛沒說為什麼,你照辦就是了。”喇嘛喬喬說著,牽過扎西的馬,朝多吉林寺走去。扎西衝白瑪擺了擺手,白瑪帶著娜珍等人朝阿媽莊園方向繼續前行。
多吉林活佛站在多吉林寺屋頂的寶幢邊上,他眺望著遠方。喇嘛喬喬把扎西帶了上來,扎西上前施禮,說道:“上師,我來了。”
多吉林回頭望了望他,問道:“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麼嗎?”
“一路上,弟子都在猜上師叫我來的意圖,可弟子愚笨,不知上師的深意。”
“德勒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這麼一走了之?”
“我對阿覺……徹底絕望了。”
多吉林拍著他,嬉笑怒罵地說:“傻孩子,你上當了,上當了。阿覺年輕氣盛,還是個小娃娃,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他已經無可救藥。”
“你把德勒府交給他,那不更是助紂為虐。你想想,魯康娃、土登格勒那幫小子在拉薩城裡鬧分裂,他們太需要德勒府的名分了!自從解放軍進藏以來,德勒府是出了名的愛國貴族,這雪域高原誰不知道,你一走,阿覺頂著德勒府的名分反對紅漢人,那啥成色?太陰險了。這才是土登格勒逼你走的真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