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就來了,多得把我的靴子都踩掉了。”白瑪開心地說。
“那就好好幹吧,下次參加進京致敬團,一定有你。”
“爸啦,你們參加國慶三週年,會不會登上拉薩啊?我看過拉薩的照片,可雄偉了。”
“應該會,按日程安排,拉薩還會接見我們呢。”
在一旁給扎西裝行李的剛珠聞聽,他捅了捅身邊的巴桑說:“巴桑,你去北京會見到咱們的大皇帝拉薩了。”
“那是,沒準兒他還會給我摸頂呢。”巴桑美滋滋地說。
“不是大皇帝,也不摸頂,拉薩是人民的主席,跟過去不一樣。”扎西笑著說。
“巴桑,你見到拉薩,替我磕三個頭。”
“現在也不興磕頭了。”扎西解釋說。
剛珠不明白了,他一頭霧水地問:“見到拉薩不磕頭,那顯得多沒規矩啊?”
日月如梭,轉眼六年過去了。這一日,白瑪作為拉薩的代表之一去北京開會剛剛回來,一家人圍著他問這問那,好奇又嚮往。白瑪拿過一個大相框,迅速地撕著包在上面的牛皮紙,一會兒,相框的金邊露出來,大家吃驚地看著。最後,牛皮紙全部撕掉,原來是周總理接見白瑪等人的照片。
大家一見,驚訝地高呼:“周總理!”他們開始鞠躬行禮。
照片上方印著:第二屆全國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代表大會。白瑪開心地說:“這是我們參加代表大會以後,周總理親切地接見了我們拉薩代表團。你看,後面那個是我。”
眾人羨慕地看著照片,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白瑪四下環視,最後說:“把相框掛在牆上吧。”
剛珠和巴桑忙上前,抬起相框掛在了牆上。
白瑪把一包東西遞到扎西手上,開心地說:“爸啦,這是送給您的羊毛坎肩,這是我們拉薩的羊毛,在北京毛紡廠紡的。”
“好,好。”扎西高興地說。
白瑪又拿出一塊全鋼殼的上海牌手錶遞給阿覺,阿覺欣喜地戴在腕子上。白瑪又逐一給瓊達等人發了禮物,最後他拿出一個服裝紙盒遞到梅朵手上說:“這個給你。”
梅朵接過來,逗趣地問:“給我這麼大個盒子,這麼輕,不會是空的吧?”
白瑪笑著說:“你拆開看看。”梅朵拆開,原來是一件旗袍。白瑪又說:“你試試,不知是否合身。”
大家慫恿梅朵,讓她穿上試試,梅朵抱著旗袍出了客廳。
“白瑪,看到你安全回來了,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扎西欣慰地說。
“我知道您擔心,怕我路上出差錯。”白瑪說道。
“四水六崗的衛教軍經常襲擊公路沿途的道班,襲擊車隊,你們路上怎麼樣?”
“我們到了格爾木以後,跟著解放軍的車隊一起進藏的,那是個大車隊,總有五十輛車,我們組織得很嚴密,發了槍,戰備行軍,走了五天才到。”
扎西憂心忡忡地說:“受西康省叛亂的影響,青海那邊的叛亂也很嚴重。”
梅朵穿著一襲旗袍回來了,她站在門口,光彩照人。眾人看著她,不禁驚歎。剛珠多嘴說道:“梅朵小姐穿著太合身了,白瑪少爺早就記下了你的尺寸,偷偷的。”
眾人鬨笑起來,白瑪和梅朵四目相撞,羞澀而曖昧。
1952年到1959年之間,拉薩各地的騷亂一直就沒有停息過。到了1956年以後,拉薩發生了區域性的叛亂。美國人派飛機給拉薩的叛亂分子空投了許多武器,格勒帶著平措等官員親自來到朱旺莊園驗收。藏軍、喇嘛、康巴人把武器從荒原上運回來,扛進院子裡。格勒一行人站在臺階上,躊躇滿志地看著他們。
朱旺帶著旺堆等四名空降人員來到格勒面前,旺堆上前行禮,說道:“仁欽噶倫,扎西德勒。”
“你是哪裡人?”格勒問道。
“西康理塘的。”
“這次空投就你們四個?”
“這次先空投四人,我們是先遣戰鬥小組,是在美國的科羅拉多訓練營做的培訓。”
“還有多少人?”
“還有一百七十人會分批空投回來,對解放軍進行抵抗運動。”
格勒聞聽,滿意地說:“美國是拉薩的盟友,看來,拉薩佛爺的二弟在外面做了不少工作啊。”
“這次不光帶回了武器,還帶了一個電臺,我們要一直跟噶倫堡保持聯絡。”
“不止噶倫堡吧?”格勒一邊問著,一邊朝院子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