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秘就在這兒,終於讓我給逮住了。我今天得喝透了,深刻體會一下,給自己一個明白。”
第二天清晨,旺秋翻遍了整個德勒府,才在酒窖裡找到不省人事的扎西。旺秋怒不可遏,拿大鎖鏈子把窖門鎖了。然後才去向德吉彙報:“我就知道他不老實,搬出睡房,他存著心思呢。原來是隻饞貓,他不偷腥,他偷酒。”德吉只是無奈地搖頭。
一縷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扎西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他的頭有些疼,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他摸索著起身,卻碰響了一地的酒瓶子,扎西皺了皺眉頭,笑了。他來到木門前,卻拉不開門,發現自己被鎖在酒窖裡。於是順著門縫朝外面看了看,喊道:“來人哪。”
外面靜悄悄的,根本無人應答。扎西知道這是被人故意鎖的,他接著喊:“旺秋……,你鎖的門吧?旺秋……”
旺秋其實就在門外,他聽到扎西的喊聲,詭異地笑了。然後,大搖大擺地去了德吉的臥室。德吉見旺秋進來,問道:“他怎麼樣啦?”
旺秋回答:“這都下午了,還沒醒呢。”
德吉很惱火:“爛泥擋不住水,腐皮割不成繩。讓他睡去!”
扎西坐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酒早醒了。外面依然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看來他們是故意整治自己。扎西又轉念一想,我是少爺,怎麼能把少爺鎖在酒窖裡呢?你們想折騰我,誰怕誰啊!他站起身,開始踹門,大喊:“怎麼回事兒?開門!少爺在酒窖呢!快來給我開門……”
果然,窖門一下子開了,德吉出現在門口。扎西一見她,不鬧了。德吉進了酒窖,她回頭看了一眼旺秋,旺秋明白,退守在門口。
德吉根本不理扎西,而是隨手拿過架子上的一瓶酒,輕描淡寫地說:“這酒窖裡除了家裡自釀的青稞酒,一半是洋酒,波爾多幹紅、聖彼得堡伏特加,還有白蘭地、杜松子酒,這些都是少爺從印度用騾馬馱來的。另一半是是內地的烈酒,西寧大麴、瀘州白乾、貴州茅臺,我們家沒有去內地的馱隊,這些酒是少爺拿印度絲綢、英國嗶嘰換來的。”德吉說著,遞給扎西一瓶茅臺:“這是少爺最喜歡喝的,啟開!”
扎西順從地啟開了酒,他摸不透德吉的意圖,有些發矇。
德吉倒了一杯,然後說:“少爺說這種酒最香,喝了不上頭。”
扎西難為情地說:“我……昨晚喝了。”
德吉端起酒杯,盯著扎西,突然把酒潑到扎西的臉上,發火:“你要喝酒,就說話!德勒府這麼大個酒窖,夠你喝一輩子的。你見過誰家的少爺半夜跑到酒窖偷酒喝?下人們看見了會怎麼說?我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你竟然當兒戲!”她把酒杯摔到地上,轉身走了。
德吉回到臥室,站在窗前,淚珠滾了下來。旺秋進諂言:“這喇嘛嗜酒如命,他把佛祖的清規戒律都不當回事兒,更何況您的話!少奶奶,我們還是另做打算,從長計議吧。”
德吉惆悵:“怎麼從長計議啊?”
“老爺臨終的時候,不是催您選一位入贅女婿嘛。”
“別跟我提這茬兒。”
“少奶奶,我也不想府上來個新主子,可是……您還年輕,這是遲早的事兒,您該考慮了。”旺秋把手帕遞給德吉。德吉拽過手帕,擦乾眼淚,沉思著。
旺秋見機又說:“最好選一個知根知底的,身份貴賤倒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忠心,能幫您攏著這份家業。”他偷眼看德吉,見她在沉思,便伸手把粘在德吉後襟上的一根頭髮捏下來,揣在了懷裡。
第七章 旺秋是忠誠的大管家
剛珠帶著夥計們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到了土日村。土日頭人帶著三個揹著叉子槍的村民,把他們接到了一處院子裡,並安排兩名婦女給他們燒茶做飯。剛珠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個院子不大,但很乾淨,牆上貼滿了牛糞。
土日頭人熱情地招呼他:“旺秋總管每次路過土日村都住我這兒,我們兄弟倆不分彼此,你們千萬別客氣。牆上的牛糞隨便使、隨便用,把屋子燒暖和了。”
剛珠感激地說:“謝謝土日頭人,我們給你添麻煩。對了,來的時候,旺秋總管讓我捎信給你。”說著,他把信和那袋銀圓從懷裡掏出來,交給頭人。
頭人展開信紙來看。信中寫道:十幾只綿羊,足夠老兄過一個肥年。事情辦妥,另有重謝。頭人看完,臉上露出驚異和不安。原來,這是拉薩盜匪之間的暗語,剛珠哪裡知道,旺秋已經把他們十幾個人的性命交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