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身上紅色的喜服,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如同普通女子那般嬌羞。
按例,她進這太子府的大門只是一個側妃,是需要給作為正妃的寧靈霜下跪的。
婉碧倒是不在意,這規矩就是規矩。可是寧靈霜卻覺得渾身都難受,挺著六個月的肚子格外的不便。
所嫁之人雖是同一個,但是待遇卻是極為不同。
寧靈霜站在自己的房內遙望那側妃的院子,悲慼了嘆了口氣,攏了攏披風便回了屋。
房內,婉碧與瞿漠相對而坐,舉著酒杯交錯喝著。
喜娘在一旁唸叨著吉利的話,越說越起勁。
等到眾人都走了之後,瞿漠望著婉碧,含情脈脈。“六年了,我終於能夠讓你成為我瞿漠的妻子了。”
婉碧也同樣笑道:“六年不易,好在從今以後你我便可相擁而坐。”
“今夜的你,格外美。”瞿漠的手撫上了婉碧的臉,不自覺的就想要靠近。
第二日一早,婉碧給寧靈霜敬了茶,去宮中給衛淑妃與皇帝請了安,所有的一切也都算是結束了。
四個月之後,寧靈霜產下了太子府的嫡長子,取名瞿錦之。皇帝十分的高興,下令大赦天下。
三年之後,皇帝駕崩,太子瞿漠即位,當即就立了錦之為太子。寧靈霜成了這大渠的皇后,婉碧被封為了蘇貴妃。
按例,宮中新晉了一批秀女。可寧靈霜心裡知曉,這些人就算長得再美,也不會讓瞿漠多看她們一眼。
再隔兩年,錦之已經五歲。
易玖在這宮中待了五年依舊沒有離開。
這時她的手中拿著兩張麵皮,明顯是一男一女。她望著瞿漠與婉碧蹙眉,“真的要這麼做嗎,這是你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天下。”
可兩人,只是接過了易玖手中的東西。婉碧放在手中,只覺得十分的有趣。
回答她的是瞿漠。“縱然得了天下,在我的眼中,莫約也比不過她一人。先前若不是念及錦之還小,怕是早就已經離開了。”
易玖抿了抿嘴,無言。這兩張麵皮是前些日子婉碧託她做的,男子那張是瞿漠的臉,女子那張則是婉碧的臉。
不久之後只聽聞,新君突發舊疾,不治身亡,而蘇貴妃也是思念成疾,沒過多久也就隨之而走。
太子錦之即位,念及年紀尚小,由其母后寧靈霜代為執掌朝政。
雪花落下之際,寧靈霜伸出了手去接,嘴角含著些許的笑意。
她這一生,都是註定是要輸給他的。
(完)
☆、239。番外…於我,一生(寧靈霜自述)
我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孃親不知道,爹爹不知道,姐姐也不知道。他成了我自己獨有的秘密,我把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從姐姐的口中聽說的,姐姐說他叫瞿漠,是皇上與衛淑妃的兒子。姐姐說,那位哥哥待人溫和有禮,經常陪在姐姐左右。
姐姐說,她想要樹上的小鳥,瞿漠便會找梯子給她把小鳥抓來。
姐姐說,她想要夫子的鬍鬚,瞿漠便會趁著夫子熟睡時用剪子剪下一大把。
姐姐說,她想要安靜的小憩,瞿漠便會把自己的胸膛給她靠。
那時候的我懵懂的聽著,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場景,只知道自己格外的嚮往。在我毫無察覺之際有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在我心裡紮了根。
那一年,我七歲,知道了瞿漠這個人的存在,我既興奮又失望,因為他並不知道我啊。或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也想要又瞿漠那樣的人疼愛著,就像姐姐口中說的那般。而我也一直想著是否有一天能夠見他一面,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
慶幸的是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母親的壽宴上,寧府與衛府有所交情,他由衛淑妃領著進了侯府的大門。那時候第一眼,我只覺得這位哥哥生的好看,直到姐姐喊著漠哥哥並朝著他跑去,我才知道原來那個長的如此好看的人,便是姐姐嘴裡一直念著的瞿漠。
依稀記得那一年,我九歲,終於見到了那個我一直想見的人。不知名的種子在我的心裡,偷偷的發了芽。
很久之後,我終於知道了,那顆種子叫做愛慕,可那棵芽,本不應該存在。只因,他是姐姐喜歡的人。
我偷偷的羨慕她,我也偷偷的妒忌她,卻沒有與任何人說起。
長大後,姐姐終日陪伴在瞿漠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