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哪有時間搭理自家老孃啊,光想著怎樣才能讓吉祥那小丫頭消氣了,可是想破了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以至於自家老孃問了兩遍,這廝竟然都沒注意。
秦老夫人一瞧自己兒子那一臉糾結的模樣,眉梢一挑,興致突然就上來了。自家小兒子這去了一趟趙家回來,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看來這是出問題了。不行,這得弄明白才行。於是秦老夫人伸手將自己剛剛放下的筷子抄了起來,照著秦二爺的腦袋就敲了過去,‘啪啪’兩聲,立刻把秦二爺的思緒給敲了回來。
秦二爺捂著被敲疼的腦袋,剛想發火,轉頭一見是自家的老孃,只得憋屈的看著老孃道:
“娘,您這不好好吃飯,幹嘛拿筷子敲人?”
秦老夫人‘哼’了一聲道:
“我不拿筷子敲你,你能注意到我嗎?”
“怎麼了?”
“怎麼了?我問你話你聽見了嗎?”
秦二爺一聽,尷尬的回道:
“那您再說一遍。”
“老孃問你,今兒怎麼吃的這麼少,也和軒軒、敏敏似的在趙家吃多了?”
“哦,是吃了不少,現在不太餓。”
秦老夫人一聽,瞧這樣子還真是,這趙家的飯就那麼好吃?
“改天我老婆子也去趙家噌頓飯吃去,看看她們家的飯到底有多好吃。”
旁邊的軒軒和敏敏一聽高興了,
“好啊,好啊,祖母到時候我們領著你去!”
秦老夫人笑了笑,伸手慈祥的摸了摸倆孩子。再轉頭瞧見自家的小兒子這會兒又發起呆來了,不禁再次挑了挑眉頭。。。。。。
用罷晚膳,秦二爺直接就奔著自己的老巢鑫雅閣去了。門口正在迎客的老鴇一瞧是自己的主子,趕緊迎了過來。
“呦,我的爺喲,您可總算是過來了,你要是再不過來咱們這鑫雅閣就要出人命了!”
秦二爺本沒想搭理她,一聽說要出人命,那虎目就立馬瞪了起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老鴇問道:
“怎麼回事?”
老鴇一見秦二爺瞪眼,嚇得就是一哆嗦,趕緊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爺您別急,是玫紅,這不,您這兩天都沒過來,以為是您生氣不見她了,吵著鬧著要尋死呢!”
秦二爺一聽這個,煩躁的揮了揮手道:
“這點破事,以後少在爺面前唸叨,愛死死去。”
這話說的甚是無情。老鴇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了,她本想著就以往自家爺和玫紅的那黏糊勁,一聽說玫紅要尋死覓活的,還不立馬奔上去看去,哪知道這主今兒不知怎麼了,直接來了這麼一句。這是對玫紅膩歪了?
秦二爺哪知道老鴇的心思,直接幾步就奔著自己經常住的屋子走了過去。剛開啟門就聞見一股子薰香味撲面而來,秦二爺本身正煩著呢,聞見這味兒,心裡更不舒坦了,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屋子裡顯然是新添置了傢俬,他還記得上次自己離開的時候,叫秦忠將裡面的東西都搬出去了。秦二爺打眼瞧了一遍裡面的擺設,呵,好傢伙,真是奢華無比啊。
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普度眾生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當世墨寶,其詞雲,〃一切即一,一即一切,橫批:一無是處。〃
東北角擺放著一醬紫色的衣櫃,暖暖的陽光從硃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紗簾隨著風飄蕩,香爐裡升起陣陣嫋嫋的香菸,卷裹著紗簾,瀰漫著整間香閨,靠窗的軟榻上這會兒正斜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美人。要說赤身裸體也不盡然,只不過也差不離了,因著美人身上此刻僅著了一件薄薄的白紗裙。美人左手支起腦袋,右手垂放在胸前,左右兩旁各一丫鬟,一人拿扇子,一人端著切好的水果和點心,時不時往女子的嘴裡送去,在女子的下方,一穿著淡紅衣裙的小丫鬟正給那名女子捶腳。真是好不享受啊,秦二爺那氣就不打一處來。不說要尋死呢嗎,這樣子也叫尋死?
屋裡的人見有人闖進來,先是一愣,繼而瞧清楚是自家的主子,趕緊都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起身向秦二爺行禮。軟榻上的美人這會兒也輕攬薄紗裙,緩緩起身,走到秦二爺的身邊,軟軟的小手一伸就摟住了秦二爺的脖子。
“爺,您總算來了,奴家想死你了!”
秦二爺虎目一眯,嘲諷道:
“真的想死